眼中闪过刹那的不自在,宋清尧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还有两件事,如果你想说可以说,不想说的话当我没问过。”
“你尽管问,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虽然清楚这个问题问出来可能会让林壑心情不好,但是宋清尧还是想先弄明白:“为什么总说自己没家?”
料到他迟早会问这个,林壑的语气显得很随意:“因为是真的没家。”
见宋清尧的眼神依然困惑,林壑换了个容易懂的解释:“我在鹿特丹有两个住的地方,一个是我妈送的公寓,一个是她和现任丈夫以及对方女儿的家。”
放在身侧的左手手指蜷缩了下,尽管宋清尧克制了表情,林壑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一言难尽,不禁笑道:“不难理解吧?”
宋清尧摇着头,的确不难理解,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应该会有压力吧。
“至于我爸,”林壑双手放进了风衣的两侧外兜里,“林海沧就是我爸,不过我不是他们传的私生子。”
“他和我妈在我6岁的时候离婚了,后来发生过一些事,我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宋清尧听出了异样,“怎么会,是生过病?”
笑容仍旧停留在林壑的嘴角,房间里拉了一半遮光窗帘,他又是背对着光,宋清尧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能察觉出他的笑很刻意,像是要维持住什么。
“差不多吧。”避开了宋清尧的注视,林壑仰头去看天花板,片刻后垂头看着他,“学长你等等要去哪?我今天休息,我们能不能去约会?”
第32章 只有羡慕的份
“我上午有事。”宋清尧说。
“那等你忙完我们再去。”
刚才林壑用了‘约会’两个字,宋清尧想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去约会并不妥,随后转念一想,在青岛的那几天跟变相约会也没差别了。
反正上午和方医生见完面,他也是傍晚才去叶荷那边吃饭,便答应了。
林壑笑出了酒窝,双手伸过来抱他:“学长你真好。”
宋清尧想拉开腰间的手臂,感觉到一侧肩膀一重,动作又停了下来。
林壑比他高半个头,却从昨晚到现在频繁做出靠在他肩膀上的动作。犹豫了片刻,宋清尧将手放下,说:“你在外面别这样就行。”
“好,”抱着他轻轻摇晃,林壑满足地应着,“我尽量。”
不去计较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宋清尧又问:“头还痛不痛?”
林壑直起身,摸着一侧发际线的位置,皱着眉说:“痛啊,你那个朋友也太……”
话说一半,林壑忽然住嘴了,看宋清尧被他气到笑起来:“你昨晚是不是根本就没醉过?”
“我醉了,”林壑赶紧补救,“就是喝大了,没到失去意识的程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确定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宋清尧不是在质疑林壑的诚意,只是对于昨晚在包厢内被纪乾看了笑话觉得尴尬。以纪乾的性格,昨晚没有问过一句怎么回事,必然是在后面等着他。
想到没法再隐瞒了,他就觉得头痛,真想把林壑按在床上修理一顿。
观察着宋清尧的脸色,林壑试探着在他唇角吻了下,见他没躲开就大着胆子将舌头伸过去。可惜这次没得逞,被宋清尧咬了一口。
林壑吃痛退开,宋清尧绕开他想出去,又被他拉住手臂。
“等等,你就这么出去?”
刚才洗完澡,宋清尧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才到客厅吃饭,他低头看了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林壑靠近他,在他耳畔轻声道:“你忘记遮吻痕了。”
坐在床沿,宋清尧刻意不去看蹲在面前的人,视线专注在旁边床头的闹钟上。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他昨晚定了十点的闹钟却没响,应该是被林壑关掉了。只是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上过闹钟?想到昨晚做的时候因为太激动,他把枕头推到旁边,还将闹钟撞到了地上,该不会是坏了吧?
“贴好了。”林壑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三个创口贴,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下次还是要克制下,否则这么出去简直此地无银。
宋清尧伸手拿过闹钟,转到背面一看,闹钟响铃的按键还定在ON的位置上,看来是真的摔坏了。
这个闹钟是纪乾送的,响铃是他喜欢的舒缓式。想到纪乾给他时说是客户送的礼物,也不知道有没得卖。
见他盯着闹钟看,林壑问怎么了,他叹口气,把闹钟放回床头,起身说:“闹钟摔坏了,今早没响。”
林壑拿过闹钟打量了片刻,再回头时宋清尧已经从衣柜里拿了条素色的领巾系上,走出卧室了。他解锁手机把闹钟拍下来,也起身出去。
苏阿姨还在厨房收拾,宋清尧和她说自己有事现在要离开,让她做完卫生可以先回去,晚上也不必来做饭了。
等电梯时,林壑说:“学长,中午你想吃什么?”
“随便。”宋清尧习惯性地回答。
以往每次他这么说,纪乾或者杨霆巍都会吐槽他这人难伺候,所谓的随便看似没意见,其实最难安排。他回答完就反应过来,想着要不要随便提一个,林壑先说:“为什么每次都说随便?你明明有很多喜欢吃的东西,干嘛不主动说出来?”
宋清尧和林壑对视了一眼,又去看电梯的下行键:“你从苏阿姨那都打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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