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男人纷纷哄笑起来,骊儿和宣纸被堵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急的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徐宴清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冲到头顶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却也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唱戏时遇到的事。
以前他去有钱人家唱堂会的时候,那些大老爷们看着都是人模人样的,但有不少喝了点酒就开始不规矩了。那手没法伸到他的戏服里乱来,在外头摸几下也觉得好。有的是挑四下无人的时候,有的不知廉耻,当众就敢对他动手。开始几次他会反抗,每次回去都被师父抽的一身伤,后来就只能忍气吞声尽量避着了。
如今再次当众被辱,耳畔听着那些围观之人的嘲笑声,他顿觉得屈辱至极,根本无法忍耐。在那人靠近他的时候,朝那张脸上吐了口唾沫。
那人没想到徐宴清还敢吐自己,顿时怒上心头,眼中狠辣之色尽显:“你这不男不女的贱//货!要不是老爷发了话不准碰你,我他妈的现在就让兄弟轮了你!”
他捏着徐宴清的下巴,迫使徐宴清抬头看着自己,扇了一巴掌下去。徐宴清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牙齿磕到了唇边的嫩肉,流出了一点血,但他却顾不上疼了。
那人说的话让心里的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点,声音也带出了一丝绝望:“是沈正宏派你们来的?!”
那人嗤笑一声,不再理他,而是对那几个制住骊儿和宣纸的人道:“兄弟们,把那两个带走,这个给我捆牢了,等等老爷来了亲自料理。”
第六十八章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观澜为什么会那么说?你又为什么非要逼他娶曼玲?这事和徐宴清又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大夫人跟在沈正宏的轮椅后面,一路憋着情绪回到房间里,好不容易等门关上了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也不管沈正宏那张脸有多难看,焦虑的把手里的帕子都拽变形了。
方才在饭厅上,沈正宏要沈观澜娶崔曼玲的时候,沈观澜一拳砸在了桌上,把碗里的豆浆都震了大半出来。满桌子的人都吓到了,沈正宏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甚至不把他的无礼当回事,只是让管家过来把自己推回房间。
大夫人不知这两父子到底怎么了,却直觉这一切和徐宴清脱不开关系。她张口就要问,沈观澜却截了她的话头,问了一句让她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爹,您是在拿宴清的安危威胁我吗?”
大夫人回忆了下沈正宏当时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与沈正宏生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老爷这副阴狠的嘴脸。就好像面对的并不是宝贝儿子,而是骗尽他家业的仇人。
而沈观澜听到那一个“是”的回答后,那副几乎要冲上来的样子更让她心慌。她不懂这两父子到底怎么了,不懂老爷为什么要当众下令把二少爷关起来,还不准任何人接近。
她心里越乱,就越着急想知道。见沈正宏还有闲情逸致品茶,她等不了了,起身怒道:“你不说也行!我自个儿去问他!”
“站住!”她刚迈出步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呵斥声,同时传来的还有杯盏重重敲在桌上的声音。她转头看去,原本还没什么表情的沈正宏狠狠地瞪着她,眼中的怒气像是要把她吞噬的大火般扑面而来。
“你要真的去问了,只怕你都没脸再留在沈家了!”沈正宏怒道。
大夫人被他骂的愣住了,吞了口唾沫才反应过来,急道:“我怎么就没脸了?一大就早看你们爷俩打哑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不肯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
大夫人从来都不是个温良的性子,这点沈正宏是知道的。换做平时他不愿与大夫人计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一想到沈观澜居然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来,他就恨不得把大夫人毒打一顿泄气。
“你想知道是吧?行,我告诉你。听完以后给我把嘴巴闭紧了,此事若传了出去,我第一个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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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现在怎么办啊?爹正在气头上,会不会真要了四妈的命?”沈金玲焦虑道。
沈蔽日攥着拳头,坐在桌边没有回答。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晚起了一会儿,事态就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
如今沈观澜被关在房里,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他刚才派了松竹去打探,松竹回来说,二少爷的院子被家丁重重围住了,大概有十几个人守着。房里不时的会传来踹门声和怒骂声,却无人搭理。松竹想要找个借口进去,还没迈出步子,就有两个家丁把手里的棍棒举起来了,他只得先跑回来禀报。
“爹既然不想张扬这事,就应该不会对四妈下狠手。”沈蔽日分析道。
“那我们就这么坐着吗?等爹把崔曼玲送来和二哥结婚?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崔曼玲是什么德性!这样的女人嫁进我们家,以后只会家无宁日!”沈金玲气道。
沈蔽日自然也不赞同这桩婚事的,他起身道:“你先别急,此事我来处理。”
“你要去哪?”沈金玲跟着他起来,见他拿上围巾帽子,道:“如今找到四妈才是最要紧的,我先安排人去找,你就在家里待着,有什么消息我们再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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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宏将沈观澜与徐宴清的丑事说了,大夫人越听脸色越白,嘴里一个劲的囔囔着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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