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唯毕竟是林稚虞的好朋友,说话肯定是站在林稚虞的立场多一些的。只是这番谴责的话却没有激怒梁起鹤,倒是看到梁起鹤仿佛听岔了一样,反问自己道:“他喝酒是因为我?”
“不然呢?”方昊唯无语地瞥他一眼,又去看林稚虞。
沙发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也终于看清了站在方昊唯身边的人。但因为没有完全醉过去,还记得跟那个人吵架的事,也就不安地坐着,拿眼睛偷偷瞟着他们,在方昊唯看过来的时候又马上移开视线,去盯茶几上的茶具。
方昊唯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林稚虞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也顾不得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过分了,对梁起鹤道:“我听稚虞说过你以前谈了不少女朋友,所以你跟他对待感情的看法和态度可能不同,如果你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还是别招惹他了,不要以为他会穿女装就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很单纯的!”
梁起鹤又一次被方昊唯误会了,但这次方昊唯说的话却没让他恼怒,反而将他心里熄灭了两天的星火又点着了,甚至一下子就有了燎原的势头。
他不清楚林稚虞跟方昊唯都谈了些什么,但既然林稚虞是因为他才喝酒的,方昊唯又是一副中间人劝说的态度,他哪里还能猜不到大概?
只是猜得到是一回事,他也得替自己辩解几句,免得方昊唯误会他了会从中作梗:“我就是对他太认真了才会跟他吵起来的!他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说,我要是逼急了他又会生气,你让我怎么办?”
方昊唯被反问得哑了片刻,倒是林稚虞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这话,居然抬起头去看梁起鹤了。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怯怯的,又是一副无措的样子,让梁起鹤想到了在办公室被自己堵在门上嘲讽的他,顿时就没脾气了,只好收敛着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多谢你把他送回来。”
这个道谢的语气一点诚意都没有,方昊唯也明白再说下去无用,毕竟这是他们两个的事,应该交给他们自己解决。而且林稚虞喝多了,很多话应该能说得出口了,于是道:“稚虞,明早我还要值班,现在先走了。”
林稚虞慢半拍地点头,愣愣地应着:“好。”
方昊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道:“心里想什么就坦诚的告诉梁二白,你不说出口,那个二白是不会知道的。”
梁起鹤正要去开门,听到这里觉得不对了,疑道:“什么梁二白?”
方昊唯并未马上回答,而是走过他身边,等穿好了鞋才解释道:“除了你还有谁姓梁?”
“那为什么是二白!”梁起鹤追问道。
方昊唯打开门,跨出去后才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因为他刚才说你排行老二又是个白痴。”
仿佛是为了替林稚虞出气,方昊唯这句话说得一点犹豫都没有,说完就走了,留下梁起鹤跟被人打傻了似的看着他的背影,等到他拐过转角了才收回目光,去瞪沙发上的罪魁祸首。
林稚虞依旧呆呆地坐着,双手十指扣在一起,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方昊唯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梁起鹤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关上门,先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才回到沙发边上。
他把那杯温开水放在茶几上,因为心里有气,所以放的重了些,除了发出“咣当”的声音外,水还撒了些出来。
林稚虞盯着那杯水,又不知所措地看着梁起鹤了。
梁起鹤想质问他为什么给自己起这种外号,自己哪里白痴了?可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怪不了他了,只得没好气道:“把水喝了。”
林稚虞垂下眼睫,盯着那个玻璃杯几秒,又抬起头,犹豫着道:“能不能不喝了,我好撑……”
他只在第一次喝醉的时候用过这样委屈和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过梁起鹤,但那时梁起鹤对他没有半点歪心思,更是被他当成了方昊唯。
想到那次戴绿帽的经历,梁起鹤就想搞清楚他今天醉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再把自己当方昊唯了。于是问道:“那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林稚虞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噘着,回答道:“你是梁起鹤。”
看他居然能认得自己,还能正确的回答,梁起鹤就在他身边坐下,继续问:“为什么跟方昊唯出去喝酒?”
林稚虞又低下头去,扭着手指不吭声了。
他不回答,梁起鹤只好换了种问法:“知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我会很担心?你真的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是不是。”
本以为林稚虞还是会沉默的,没想到这家伙马上看着他,急切地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梁起鹤一步也不让地追问道。
林稚虞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他就摆出了一脸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来,反倒激起了梁起鹤想要欺负他的欲望了。于是逼到他面前,看他紧张地往后躲到沙发靠垫上,然后再没地方可避。那双蒙着醉意却闪动着无辜和无措的眼睛顿时叫梁起鹤失控了,抓着他的手腕,头一偏就吻上了他的唇。
林稚虞被压在了梁起鹤和沙发靠垫之间,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可他接吻的经验都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习惯,现在被梁起鹤略带凶狠地啃咬着嘴唇,心里害怕了,呜咽着就想躲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