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告诉我,我也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有难堪不想告诉你的事情。”
迟郁“嗯”了一声,只当纪南柚是在安慰她。
这时,纪南柚冷不丁道:“其实当时我跟你退婚,并不是因为别的事情。”
“是我在练舞的时候,摔断了脊柱……”
男人抱着纪南柚的手臂动作一紧。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干涩了起来:“什么?”
纪南柚像是一只小猫一样,靠在迟郁怀里:“真的,我怕成为你的累赘。”
“要是一辈子站不起来,我绝对不愿意这样嫁给你。”
她和迟郁骨子里的骄傲就是不需要对方的同情。
他们潜意识里害怕,一段感情里面同情的占比更多。
那这份感情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只是纪南柚和迟郁都没想到——
他们两人同时想到一块去了。
迟郁的注意力顿时被分散开来,他蹙眉道:“谁做的?”
原本情绪低迷的男人甚至要掀开被子下床了。
纪南柚哭笑不得:“你悠着点!顾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
迟郁脸色难看:“疼么?”
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才知道。
纪南柚当时拜托过纪知意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瞒下来。
后来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医生实在是无能为力。
崩溃的纪知意这才想到了“偏方”。
只是没想到去了御龙山遇到掌门夜初玖,一下子撞大运了。
纪南柚摇摇头:“现在不记得了,当时确实很难受。”
“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接着活下去,看到妈妈哭,我也很难过,还得装作没事,努力配合治疗。”
迟郁听到纪南柚这样说,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没想到她跟他竟然有这么相似的经历。
纪南柚嗓音柔柔道:“这就是我现在才告诉你的事情,你会怪我瞒着你吗?”
迟郁摇头否认:“不会。”
纪南柚笑了笑:“对呀,所以我也不会怪你。”
“我只是怕你想着不连累我,跟我离婚什么的……”
“离婚”这两个字刚刚说出来。
迟郁便低头用吻封住了纪南柚的唇瓣。
男人像是想到了这一个瞬间,情绪堆积起来,急需宣泄。
纪南柚红唇翕张,任由着男人的气息探入。
她被吻得眼角绯红,手无意识在他手臂上轻抚时——
触碰到了那纱布。
纪南柚想到迟郁手上有伤,当即清醒了过来。
“你的手怎么又受伤了。”
迟郁幽深的眼眸还未找到焦距。
听她这样一说,他陷入了沉思中,似乎是他本人都不记得。
纪南柚总觉得不太对劲。
就算是会出现幻觉,但是迟郁的自控能力明显比之前要好很多。
怎么可能再像是上次一样打碎镜子,把自己弄受伤。
迟郁淡淡道:“可能是不小心划伤了。”
纪南柚心疼地摩挲着男人的手臂。
她的手自然是避开了纱布的,只是——
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这硬硬的、冰凉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唔……”
听到迟郁低哑的哼声,纪南柚的脸一红。
她怎么在这个时候走神?
纪南柚赶紧稳住心神:“迟郁,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起身去打开了灯,等回来时,男人已经把他的袖口卷了起来。
那冷白的手臂肌理上,竟然有几块透明的纹路。
纪南柚惊呆了:“你的手怎么了?这、这是什么……”
迟郁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修长的指尖在上面划过。
一阵刺痛传来,他的指腹竟然有被利器划伤的感觉。
迟郁凝视着怪异的东西,眼神冷沉。
他正自嘲着自己是不是体质“变异”了,就听纪南柚道——
“你这几天是不是跟猫猫相处过,被传染了猫藓啊?”
纪南柚只听过猫藓,但是也没具体见过啥样子。
她第一眼看到这东西,以为迟郁长藓了!
迟郁:“……?”
男人所有的复杂思绪都被悉数打飞。
他这个小妻子,脑袋里到底装着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纪南柚眯着眼睛凑近了,这才发现不是“纹路”,也不是“起皮”了。
这银白色的透明物质,竟然像是——
鳞片!
纪南柚抬眸就对上了迟郁疑惑的眼神:“怎么了?”
“额……”纪南柚犹豫了一瞬,“我觉得,这看着像是鱼鳞或者是蛇身上的鳞片。”
其实纪南柚也想过龙鳞。
但是龙这种生物,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她根本没见过。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有点“基本常识”的。
龙鳞再怎么说也是很大一片的,这么小的,不至于吧?
迟郁沉默了:“……”
总不可能,他跟阎烬一样,也有奇怪的血统?
纪南柚捧着迟郁的脸,仔细看了看。
见他乖乖地在纠结自己身上的“新问题”,把困扰着他的那些“老问题”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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