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临结束的时候, 人精小许少爷才从奚清楷身边的人套到了信息, 好巧不巧,刚好就是他唯一可以称王称霸的领域。
原来是佳人闹脾气。
许西朗当晚就邀了奚清楷去下半场喝酒,还拍着胸脯打包票, 说一个月内追不回他立马倒吊在霂远总部顶楼。
奚清楷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听到许西朗bb:最重要的第一条,就是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 就算你看到情敌,只要女生在场, 你都要表现出大度、不在意, 她自然会琢磨。
大度?
不在意??
奚清楷本来就很大度的。
如果跟祝亦握手时能轻点就更好了。
祝亦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看身边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他真没想出来跟对方有什么交集。
男人看上去温和的无懈可击, 出于礼貌和他握了握手,也很绅士地等等。
这个大佬力气是不是。
有点太大了。
祝亦的话都卡在嘴边,脸上痛苦的表情从虞安这个角度看异常清晰。
她上去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两人交握的手, 瞥到手背上红白交加的印子。
虞安抬头扫了一眼奚清楷,有点沉郁的火气。
他垂在半空的手一点也没尴尬,脸色没变, 笑吟吟地顺势握住了她的。
大手包裹住虞安有些冰凉的手,一丝温热透过手心传来, 对方甚至轻晃了晃:虞小姐,你好。
一副颇熟稔的语气。
但很快抽出了手,距离感把握得极好。
只是离开时,指腹没有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掌心就更好了。
那瞬间勾人的痒,下一秒又烟消云散。
转身走人的那刻,台长不无疑惑地跟祝亦交换了个眼神。
上面要换新天了,他们这种私人投资起来的电视台,在风云交际的时刻,能保持稳定就是最好的。
但偏偏,上天似乎没给这个机会。
瞿台长跟上奚清楷,带着笑怀着忐忑劝道:奚总,贵司要拓展事业版图是好事,但您亲自来谈,未免小题大做了点而且,实媒这一块,您要不要再考虑
祝亦在背后听得一口水都没喝下去,呛得天昏地暗。
之前有风声传出说台里要被收购,大部分同事都是当个八卦说笑,这都明目张胆地摆在台面上了,看来变数是注定了。
奚清楷低头理了理袖口,解开往上卷了卷,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垂眸看了一眼台长,彬彬有礼又疏离道: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细节可以慢慢谈,但这是我要送人的礼物,自然要亲自来才有诚意。
男人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话随着灌入自动门的风送入耳膜:这个圈子暂时不在我的计划里,可我的人有兴趣,我也没办法。
祝亦扭头又看了几眼,目瞪口呆:我靠。
摆明了连面上安慰的功夫都懒得做,直接挑明了,老子就是买个开心。
也太嚣张了。
祝亦回过头来刚要开口,就被虞安的脸色镇住了。
你还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虞安面色苍白地握紧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疲惫地吐出来。
装窃听器的人,给我发短信了。
祝亦愣住了,脸色也跟着沉下几分:是谁?
虞安却没答。
沉默了几秒,她抱歉道:祝亦,我先回去了。
明天跟你
虞安想了想,扬起一抹很轻的笑:你不是订了那个很贵的餐厅,到时候我来请客吧,那时候再跟你说。
噢,对了她叹了口气:你们电视台会好好的,我保证。
虞安转身的瞬间磨了磨牙。
小兔崽子。
还有那个混蛋。
都存心不让她好过。
* * *
虞颢下午其实就回家了。
但一直坐在家门口,根本不敢给她打电话自首。
最后只能抖抖索索地发了个短信,编辑了无数次都失败了。
他和虞孟清难得和解,实在不想让她再被骗了,一急之下,想出了这个破招。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亮着的红灯简直像地狱之门为他大开。
虞颢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果然是虞安。
只是她径直走到门口,用钥匙开门,看也没看他一眼,好像他压根不存在。
虞颢用指尖可怜巴巴地捻着她的裤脚,小小声叫了句姐。
少年半大不小,音色已然有了变声期的微哑。
虞安没理他,抬腿往屋里走,冷淡撂下一句,滚进来。
虞颢不是虞孟清,身体其实虚着呢,她又不能下狠手打,打出个什么好歹来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只能把火泄到其他东西上。
在家里转了一圈,玻璃杯不能砸,砸到茶几和电视房东非气疯不可。
锅碗瓢盆,自己买的画,插着干花的小花瓶
虞安悲催地发现一个都不能动,最后随手抓起个□□外壳的纸巾盒往阳台窗户上掷去。
擦着虞颢的发丝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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