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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源的外婆生病了, 在家做事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昏了过去。
    二舅舅通知的程源。程源立刻请了三天假回去。本来许迟迟也想去,程源却不许。他的理由是他一个人去就够了, 没必要让她也请假。
    许迟迟听了之后也不再说。
    她心里明白, 他是不想让她见他家里人。一旦带回去一定会认定为女朋友,之后便会询问家里,结婚等等打算, 太麻烦。
    程源坐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 到达了一个南方三线小城市。然后他打的直奔医院。
    窗外风景迅速飞过,他真的许久许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变得很快。
    四十分钟就从火车站到了医院,他打了个电话给二舅舅问了具体的房间号,在医院楼下买了些水果上去。
    舅舅们都不在, 只有二舅母一个人在这。
    她正在削苹果,看到他来, 起身:“程源,你来啦?”
    “是的,舅母。外婆怎么样?”
    “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老年人高血压高,天又太热,中暑了。之后还得做一个检查,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那太好了。”程源坐下来,“外婆,你还好吗?”
    他外婆看起来还挺清醒的,“我没事,明后天就出院了。你这么大老远过来辛苦啊。”
    “没事,我正好来看看你。”
    祖孙俩聊了一会儿,中午时分几个舅舅和舅母,表姐表妹都来了,好几年不见程源又互相热闹寒暄了一番。
    大家一起在外面吃了顿饭,程源下午跟二舅舅回家。二舅舅两口子都是高中老师,儿子在外地读书,只好有空房间。
    一回他,他找程源坐,又谈了他爸妈的那些事。
    “你爸啊,就是心高气傲。当了几年官,习惯了别人托着他。这件事啊,唉,谁也没办法。”
    “舅舅,你也觉得我爸是咎由自取?”
    二舅舅反而愣了愣,“你难道觉得不是?”
    “我爸跟我说明明是有人行贿不成,故意录视频陷害他,还在庭上做假证。正好,他也没打理好上面的关系,这才被办了。”
    “哪有那么容易陷害?”他舅舅摇摇头。
    程源决定不再说了,再没有翻案之前谁都不会相信他爸。这件事,现在只能埋心里。
    “舅舅,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会儿。”
    “好,你去吧。”
    程源隔天上午再去看望,他就三天假,今天下午也就要坐火车走了。他外婆身体好多了,躺在床上不舒服硬是想下来走走。
    二舅母拗不过她,只好跟程源一起陪着她在走廊走。她老人家性子也倔,不喜欢人扶,自己硬气着走了好几个来回,一点事没有。
    不过呢,累是有点累的。
    正好到了十一点,二舅母让程源把老太太付回病床,她下去打饭。
    程源把外婆扶回床上,外婆还在感叹,“人老了就是不喜欢医院,闻着药水味都难受,巴不得早点走。我又没什么事,他们硬是要说做个什么全身检查。”
    “这也是为您好。这次确保了,以后就不会来医院了。”
    程源外婆还是叹叹气。她这么大年纪,这些道理也不是不懂,“那个迟迟,没跟你来吗?”昨天身边一直有人,她也没机会问。
    程源摇摇头。
    外婆叹口气:“那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程源没说话,顺手拿过旁边的一个苹果削皮。
    外婆叹口气,“一个女孩子在最美好的日子无怨无悔地跟你四年,不可能仅仅是想偿还什么吧。只能证明她是真心喜欢你。”
    程源低着头,苹果削完了,切了一个小方块,“外婆,吃苹果。”
    她外婆接过,“你什么打算呢?年纪也不小了,没考虑过和人家结婚?”
    如果大学谈场恋爱毕业分手,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他们毕业后还在一起,而这时候两个人都能够独立工作,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大人了。
    大人便要为大人的行为负责,不可以再拿年少轻狂做借口。他们同居那么久,看起来相处得很不错。程源现在虽然表面上成熟懂事了,但已经很难有人能够进入他的心,更何况许迟迟和他还算有点家仇的,现在都还生活在一起,互相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呢?
    “有些债我必要还的。不还我做不了下一步。”程源说。
    “你还是想报仇?”外婆问。
    “不是报仇,我必须调查清楚当年的事。”
    外婆无奈,却也不好劝诫他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标,她不应该干预。
    只是她觉得,程源对不起人家姑娘。
    程源想还债。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许迟迟陪在他身边的那两年至关重要。那个女孩用青春,金钱,爱情,□□宽慰了他,使他没有做出更偏激更极端的事情。
    从她那时候去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并不担心程源的原因。因为那个女孩啊,眼睛里有耐心,有爱意,还有明亮仿佛不会受打击的笑靥。
    她不会失败的,程源一定会受到她的影响。
    但是程源并不想承认这件事。理智告诉他,他是必须为父亲挣回一个清白的,如果因为爱上仇人的女儿放弃,他罪无可恕。
    所以他要偿还,无论是金钱,□□,青春还是感情。他要等量的回报这些东西,甚至更甚。他始终是要复仇的,如若欠她一点,他便无法下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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