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某位贤侄,跟着姜阁老一起来。
信息量不多不少,阿刁立刻意识到曲家上了某个阵营,而这个阵营的背后虽不能完全确定说跟东郭家叛变牵扯上,但至少这一伙人的目的也是为了毁掉萧氏,瓜分五州权柄以及扶持东郭家族上位进而掌控五州。
有这种底气的,背后至少站着某位皇子,而这个曲家站的也是这位皇子。
那为何偏偏公然跟姜阁老一起来?
说明曲家要利用这件事跟对方绑定了,那就是……联姻?
艹!曲家这是卖女儿卖出专业性了啊!
而且卖得不是很尊重人,你要说正经联姻,好歹攀附的也是个皇子,派个家族当权的有资历之人还好,你派的非得是个二十多的男子,估计差了曲江南一辈。
阿刁一眼就看穿此人修为跟精神资质,离尘级,精神资质也不算多高,目测200分上下了,差了曲江南十万八千里。
曲家底蕴深,好歹也有其他妖孽天才,你不派,派个过得去的小辈来接人,这得多轻视曲江南?
不该啊,再重男轻女也不至于这么羞辱人,毕竟联姻女性对于家族也是把双刃剑,这么埋汰不是作死吗?而且也容易得罪这位皇子。
除非……阿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除非是这位皇子故意羞辱曲江南,而且曲家默认且配合了。
艹啊!真有毒!我的老师,你可快跑吧!
阿刁心里着急,表面不动声色,权当啥也不懂,但瞥过边上曲江南的神色……后者面无表情。
倒是那位曲贤侄是个能做戏的,一件局势有变,一改刚刚出来时的强势,主动客气拜见萧乜罗,说了几句漂亮话,然后转头朝曲江南这边作揖行礼,“江南姑姑,奉大伯父之令,我来接您回家了。”
校长刚刚一看曲家来就内心唾骂了,他自然也看出了这接人之下的安排是何猫腻,眯起眼,笑呵呵道:“离开这么久,回家见见也没什么,不过这位曲家公子,她现在可是我儋州学府的老师呢,管着好几个班级,脱不开身哦,回头我说说她,下次给她放个假,好让她再怎么样也回去见见亲人,毕竟是血肉至亲,再怎么不是人,也总得见个面吧。”
曲连靖目光一闪,道:“家中急事,烦劳姑姑今日就随我回去吧,毕竟为人子女,总不会有什么比父母之命更重要的。”
姜阁老可不会随便带什么人一起来,来之前自然也是跟人打过口风的,此刻闻言也笑道:“这话有理,曲姑娘还是回去吧,以后没事大不了再回儋州,真有事……”
萧乜罗忽然淡淡道:“曲姑娘自然有事,她现在也是我萧家客卿,在此战之中厥功甚伟,此后还有许多善后之事,比如对东郭家外逃的某个强者,比如对魔灵还勾结的我朝中哪些世家乃至重臣都有调查帮助,父母之命也敌不过国家大事,若真有为难之处,回去跟曲太傅说,与我萧乜罗联系吧,真有事,我一定放人。”
阿刁在边上看着,再次觉得权力果然比什么都重要。
萧乜罗在五州稳如泰山,朝廷不敢逼逼,曲家再根深蒂固,远在京都,也没法掣肘一个掌握五州权力的军阀大佬。
权力,权力,只有拥有至高的权力,才能不被欺辱。
阿刁低下头,心里的想法无限强烈,却也再次看向曲江南。
后者倒是想说话,但被校长接过去了,“哎呀,萧大都督,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学校的事就不重要了?我还替她接了学府联盟的工作呢,真是的……不过如果真的为国为民,也只能如此了,对了,曲小公子,你刚刚说啥?”
曲连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三两句话就被怼得脸色难看,倒是姜阁老还有两把刷子,笑呵呵打圆场和稀泥,但绝口不提父母之命的事了。
因为萧乜罗还捏着杀手锏:调查东郭家的叛国罪。
他是官场老油条,很怕临老栽阴沟,曲家是给了他好处,某种意义上也是同一阵营,但还不值当他如此冒险。
何况……曲家也不是没准备的。
曲连靖忽笑了下,掏出一份物件来,递给曲江南。
“三皇子上月发来请帖,举办潇湘茶话会,特邀姑姑您前去,到底是皇家举办的,不少王公贵族都赏脸前去了,还请姑姑您……”
这是直接打着皇子身份威逼来了。
不去就是不赏脸,若让萧乜罗跟校长再挡着,就等于把两人立于三皇子对立面,就算他们不在乎,曲江南也不会允许。
所以,她最终还是会接下这封请帖。
这种局势,哪怕是此前对曲江南背景不清楚的人,现在也看出门道了。
程章等人有些忧虑,对于这个班主任,他们还是很尊重且喜爱的,加上后者年纪轻轻却如此强大,对于少年心性的他们,无疑具备很大的权威,可这样保护且教育他们的人,原来也会被人如此威逼。
愤怒,他们内心很愤怒,也连带着感受到了屈辱。
他们都觉得屈辱,曲江南呢?
她可是强到单独PK雪妖王的人啊!
曲江南神色很淡,伸出手,却见那请帖飞了,却没到她手里,只是飞上了天,须臾,众人循着它见到了天空一端一艘精致典雅的五米长飞舟甲板上站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袭杏黄长裙,腰间雪银缎带,上扣祥云龙虎腾玉,腰侧悬暖玉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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