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丞的头埋得很低,双手握拳,骨节绷得发白。厉轻躲在被子后面,浑身汗湿,尤其是下身,润如沼泽还发着热。就算顾凛早就清楚他们之间的暧昧,这种情况,也十分难堪且难以面对。
顾凛安静地像匹准备捕杀猎物的狼,一步步靠近,除了木质地板的吱呀声,阁楼里落针可闻。
纪丞突然捏住她的肩膀,吻住她的唇,久未修剪的卷毛晃动着,他的背遮盖住厉轻的裸体,胸膛压扁了她的乳肉。
厉轻挣出手腿纪丞,他固执继续吻她,她无计可施,手四处摸索,不知方向,在某个瞬间,被一只干燥而洁净的手掌裹住,整个手掌被他的力气挤压得变形,厉轻痛呼了一声,被那只手扯到身子半悬于床边。
胸口的白肉和红色的乳晕上下抖了下,顾凛的眼球像熬过无数个夜晚,血丝遍布,眼神凌厉而敏感。
他托住她的后脖颈,掏出自己的阴茎,衔制住她的下颚,收紧手指,用力揉她的唇,迫使她张嘴。
蓬勃的性器抵在她红而微肿的唇上,排列整齐的两派白齿因疼痛而逐渐分开,龟头插进嘴里,舌头吓得往后缩。眼泪逆着流,流进发根,或者滴到地板上。
“唔、唔。”
极其短促慌乱的呜咽。
高高的床架和厚厚的床垫抬高厉轻,让发狂的alpha只需要岔开腿,就能将性器更深入地送进她的口腔,甚至咽喉,他发狠往更深处捅去。
与此同时,纪丞挤在她腿间,两手把住她的腿根,手太用力,陷进了她的软肉里,阴茎是跟着顾凛一齐进入的她的身体,她的腰肢抖得不成样子,大概是吓坏了。
纪丞的眼睑像染血了,撞击的动作格外快,撑开小逼,肏乱羞涩的小阴唇,大腿相抵的皮肤全红了,她抓着顾凛的衣摆,扯,拉,到最后,顽固地往下拽着。
顾凛只是继续肏弄她的嘴巴,低头看着她的狼狈模样,说:“是你背叛了我。”
她几乎要窒息而亡了,脸部被撑大变形,下身受着无边欲望的折磨,最让她痛苦的是顾凛不肯给她一点信息素,她还是他的omega,标记就在她的腺体上……发情的时候这样惩罚她,何其残忍。
厉轻全身都要被蚂蚁啃噬殆尽了,每寸骨头都在发痒。泪水和唾液把她的脸弄得一塌糊涂,下颚叫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上的纪丞突然被顾凛推开了,他大力抱起她的身体,当着纪丞的面,他垂首,龟头抵在湿红的穴口,动作缓而慢,阴道比之前撑得更开,厉轻尖叫出声,抽搐战栗,手臂胡乱抱住胸,甚至不敢推一下顾凛。
他说的对,她背叛了他。
纪丞怒极了,却什么也不说,急急穿着裤子,顾凛肏了一阵,浑身起汗,抬头:“不准走。”
目光写满了威胁和笃定。
他可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此刻信心百倍他需要他,纪丞猜测,但是他不想要狗屁的猜想,他想杀了这个alpha,从来没有这样冲动想杀了一个人。
他趴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把她送上高潮,揉她的身体,吻她的脖颈,插进她的生殖腔口,往她的生殖腔里射浓精,把她弄坏了,精神恍惚,从热水里捞出来灰败小狗一样,双目无神。
对他来说一切都结束了,欲望可以收盘,可是厉轻还是没能嗅到一点点alpha的信息素。骨髓也在疼了,全身上下,哪一个细胞不痛呢。
她急切地呼吸着口气,需要更多的氧气让大脑运转,呼吸变得异常简单,心跳快到她要坏掉了,她就这样被自己的alpha熬着,一直到陷入昏迷,也没能嗅到他的蔷薇花香。
他为什么要这么吝啬。
厉轻想过要质问他,可是他控诉的表情写得那样清楚,她才是先错的那个人,不存在话语权。
她倒在他怀里,顾凛第一次用几乎怒吼的声音,他赶走了纪丞,抱着厉轻彻底软下去的身体,坐在落日里,等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阁楼里的alpha信息素浓度高得已经足以威胁到一群高阶alpha的生命安全,厉轻还是没醒过来,眉头死死皱着,有无限的哀愁。
他带着她离开了顾家。
顾息烽已经回来了,去了密室看望顾珝,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纪丞在门口拦住他,脸色阴沉,“你伤害了她,至少应该为她做一点事。她现在的心愿就是恢复记忆,你还有理由推脱吗?她有错,你就全然高尚了吗?!自我欺骗的伪君子,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顾凛的目光扫过怀里厉轻脆弱的脸庞,“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谁是伪君子,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谁不惜让她受伤也要引诱我参加你们的性爱。都是你,纪丞。她恢复记忆又怎么样,你也根本不是最佳人选。”
他一字一字斩钉截铁,全都锥在他的脊梁骨上。
纪丞的脸阴郁无比,“呵。我和她早就认识,如果不是被你们联邦这群野蛮人抓到,她现在一定自由自在,我们会像正常人一样恋爱,和你们永远不会有关系。”
“你们恋爱?Omega同性恋吗。”
“你说什么…”
轻描淡写一句话,如一把匕首,扎进纪丞的心尖上,刀锋旋转,割烂他整颗心,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忘了,脸上只剩被羞辱后的怒火和几丝阴狠。
“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所有人分化成alpha前,一定会经历的长期低热期,短期高热期,你似乎一样也没有。你成年日就在下周,身体来不及进行那么多反应了,例外的可能性是十万分之一,而你又不具备成为例外的条件。”
“所以你是omega,我肯定我的判断。” 他冷漠地宣布。
“你知道厉轻是什么样的omega,她需要alpha,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需要alpha,做被支配的那一个。最近,你的omega腺体随时都可能长出来,我建议……”
“你闭嘴!”纪丞又恶心又恼怒,后退一步,身体踉跄,站在阴影里,声音嘶哑,吞咽口水如吞血,“你闭嘴……”
他毫不在意他变形的表情,将厉轻抱进车里,命令司机开车,直达他的研究所。
厉轻醒过来的时候,手臂上插着针,冰凉的液体输进她的身体。沉默用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顾凛摁住她的肩,“你想恢复记忆?”
厉轻迟疑了许久,才道:“……是。”
“联邦提供给omega消除的选择权,但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赋予你恢复记忆的权利。何况,你自己选了不要记忆,代表你当时的期望。”
“什么期望啊……我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我选没选对。”厉轻几乎心灰意冷,她面前的似乎每一条路都是死路,她什么都不确定,如履薄冰。
“因为想知道自己选没选对所以想恢复记忆?”
厉轻疲累无比,高亮的手术灯让她厌烦,她偏过头,不想看他的脸。
“顾凛,你可以离婚的,你是alpha,讨厌我的话,随时可以让我走,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求你…求你……我很感谢你没有把我和小丞的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你好狠心啊,别再折磨我了……放过我……”
“你说我的omega。”他起身帮她撤下滴尽的输液瓶。
“你的术前准备已经做好了。”顾凛穿戴完备,抬着双手看着她:“你是我们的omega,留在我和大哥身边,别伤害大哥,别伤害顾珝,别跟他走。”
口罩鼓起又凹陷,厉轻出着神,麻药注入,她神经一紧。
“更不要跟着纪丞。他对你虚伪,欺骗,给你吃的糖,是强效避孕药,对于你的身体是雪上加霜。”
她猛然呆住,抓紧床沿,想说什么,但是麻药使她昏沉,感官基本要暂停了。
顾凛侧身调试着激光手术的仪器,继续冷静地说着:“没有他们,我和大哥会照顾你,关心你,很多事不会再发生。如果你认为恢复记忆是找回理智,那我帮你这一次。”
“留在我和大哥身边……”
药物作用猛烈强势,厉轻放弃了挣扎,合上了眼睛。
……
他们回到顾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蒙蒙亮了,家里四处都是安静的,风绕过他们离得很远的肩头,吹进了池塘,惊扰了夜游的鲤鱼。
厉轻的面颊肌肉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她把什么都想起来了,记忆在脑子里,沉甸甸的分量,她的步子迈得比以往要重。
“顾珝走了。”他说。
她顿住脚。
“刚才你麻醉未醒的时候,他被叔叔的人强行送走了。他……他在找你,又发了火,打了镇定剂被抬上了车。”
“哦,好……”厉轻用手刮了下乱发。
“纪丞呢,也走了吧。”
她的声音沉如池水。
很多东西仿佛一夜之间,发酵过,被夏末的高温烘烤,变了质。
“他没走。”
顾凛抬起手,指了角落的长廊,“你自己去看吧,他应该已经分化结束了。”
厉轻心口抽痛,今夜之前纪丞在她眼里,是世界上最纯善的少年,其实,也不过尔尔。人性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她把族长的教诲都忘得干净,变成了一头彻底愚钝的鱼,每日生活在这陆地上,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理智。
“看完他,你到我房间来,我和大哥有话跟你说。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顾凛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厉轻,眼神里透着来自海洋的包容,却又有孤独,充满对联邦人类排斥的情绪。
她从来不是最聪明最勇敢的人鱼,但她怎么会沦落到接受多人伴侣的荒谬感情呢,她只有一颗珍珠,从来也只打算给唯一爱的人。她这几个月,荒谬可笑至极。
她想当即拒绝,可是顾凛已经走开了,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顾凛并不相信恢复记忆等于恢复理智,理智和记忆无关,只与她的本性有关。
但纪丞即将要离开,已经等不起她原谅他的欺骗对他心软,或许,他自卑羞耻自己的omega身份根本不想见她,总之,他们分离是必然的结果。
他允许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无论厉轻理智或者痴笨,都是他的omega,他对她展示过最丑恶的欲望,他卑劣的灵魂袒露在她面前。剥裂道德外衣的行为他不愿再对别人重演,他将负责她的一生,他们做彼此秘密的忠实保存者。
很奇妙的联系,在他看来,这比起莽撞的爱意,更为深刻难以忘怀。
………………
文外话(作者的废话,你没必要忍受,选择权在你手里,立刻滑走or看一眼,都好):
这几天在逛巴黎,春天的巴黎真妙,四处都是花,温度适宜,春风正好。经典景点不赘述了,有特别感受的是莎士比亚书店,是一个很老的书店,很古旧,有很多作家在里面碰撞过思想火花,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喜欢的原因是:里面有一只叫Aggie的猫猫!可能因为它白天喜欢睡觉(我去的时候它刚好在睡,团成一团,呼呼的),工作人员在它的小猫窝旁边放了个牌子写着:“Aggie the cat was up all night reading…Please let her sleep!” 幽默。本人不认猫咪品种,粗略判断看着像只狸花猫猫。从来没有养过猫猫的人看见只猫猫就走不动路啦,默默观察许久……书店的氛围相当好,over。
Plz原谅我没更,腿和腰都走断了(特别喜欢在街上闲逛绕圈圈的缘故),这状态能写个锤子哦……受不了这个承诺不兑现的狗逼作者的朋友支持取收,是自己都嫌弃自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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