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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小的报复
    鉴于厉轻明天要去做孕检,晚上她默默走向浴室的时候,顾凛叫住了她。
    “今天睡床吧。”
    厉轻面对这个从来没有和自己进行亲密的生殖腔标记的丈夫,显得尤其拘谨,“可以吗,你不介意吗?”
    顾凛掀开被子睡进去,掀开另一边留给她:“总不能一辈子让你睡浴室。”
    最近她和顾珝的关系紧张,挨了不少欺负,顾凛多少知道一些。照顾妻子应该是他的责任,他逃避了这么久,再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
    厉轻揪着自己的睡裙,忐忑地躺进被窝,床上香香的,像顾凛这个人一样清香。厉轻手抓着被沿,露出一双眼睛,看看失神的顾凛,“顾凛,你还不困吗?”
    “睡吧。”
    顾凛躺好,转过身背对着她,关掉了床头的灯。
    厉轻迷茫地看着黑乎乎的空气,挤了下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腿心好像润润的,有点痒。她应该是想顾焱了吧。厉轻翻身,面对着顾凛的背,他们之间的被子绷了起来,中间空荡荡的,只有空气。
    这样的距离对于夫妻来说,大概很远吧。顾焱喜欢搂着她,顾珝会强势抱紧她,只有顾凛是这样和自己睡觉的。厉轻悄悄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早上,依照惯例,顾凛咬了她的腺体,快速而专业,仿佛不带一丝情感。他的冷漠常常让厉轻不知所措,她只好学着他的样子,也不多说话,微笑着跟他出门,去饭厅里和其他人一同用早餐。
    今天因为要做检查,厉轻不能吃饭,只能干坐着看着大家,有些无聊。
    “今天顾珝会陪你做完检查,也会照顾你把你送回来,乖乖的,晚上告诉我结果。”顾焱将她捣乱的长发顺至肩后。
    “嗯……”
    顾焱的眼神有几分热切,厉轻摸了下小腹,微微沮丧,脱口而出:“要是宝宝是你的就好了,顾焱,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宝宝啊……”
    桌上几人全部停住了动作,刀叉磕碰的声音骤然消失,立在一边的小管家脊柱都紧张起来。气氛变得奇怪,自己做错事情了吗,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她,厉轻想不明白。
    顾焱眉头一低,伸手搭在她的肩头,尽量不显得过于严肃,沉声道:“omega不能说这种话。”
    Omega没有偏心的资格,忠于她的每一个丈夫,才是omega该有的觉悟。至于alpha丈夫之间是否平等,取决于alpha各自的地位和亲疏关系协商决定。显然,顾家叁兄弟对他们的omega拥有同等的权利,厉轻当众说出这种话,无疑是在挑战alpha之间的平衡。
    “哦,好……”
    厉轻不知道自己表达真心错在何处,闷闷地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发尖,不想接收周围的注视。
    早餐进行得并不十分愉快,顾珝叫她出门时态度很差,不许她穿裙子,给她找了宽松的衬衣粗鲁地为她系上了扣子,指着她的脸恐吓她:“出门敢他妈乱跑晚上就把你炖成鱼汤。”
    厉轻怕怕地揉着眼睛,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担心,她在他跟前从来跑不过五米远。
    在车上顾珝不发一言,没什么好脸色,当她不存在一样。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厉轻有点无聊,问他:“还要多久啊?”
    顾珝像是一直在等她说话,憋了许久,立马凶狠地转头:“你只想生我大哥的孩子?你怎么敢说这种话,真有种,你运气好,换一家人,现在你早就已经被其他alpha给玩废了。”
    “我……没有这么说。”
    “没有这么说你怎么说的,希望宝宝是大哥的……你的希望有个屁用,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不能表达希望!”
    “为什么啊……顾焱对我很好,我喜欢他,又没做错什——”
    “你他妈闭嘴!”顾珝突然怒吼,吓呆了厉轻。
    “说了不准说这种话,你可以喜欢他,但是不能在其他alpha面前说,我不想听!你再敢问为什么我保证现在就把你丢出去喂野狼!”
    厉轻憋住了到嘴边的质疑话,气呼呼把头扭向窗的一边,虽然顾珝不会动手打她,可是他说过会杀了自己,也许根本不是开玩笑。她还是很怕他的。
    开车的司机小杨一不小心把车开得摇晃两下,遭到了顾珝的斥责,车里的气氛像一盆雄雄燃烧的炭火,再过分一点,就要把每个人都烧死了。
    厉轻有些排斥医院,腺体被激光灼烧的感觉至今忘不了,她犹犹豫豫跟着顾珝进了大门,一位中年女性迎着他们上了十九层的实验室。受孕初期可以测试激素水平来判断omega是否怀孕。
    厉轻躺在床上,背靠高高升起,护士端来医用品,冰凉的棉签擦拭她手臂的皮肤时,她的心脏骤然加速跳动,另一只手不安摸索着,她求助般地抬起头,向顾珝投去可怜的目光。
    紧绷的扎血带绑在手臂上,勒紧了皮肤,护士撕着针头包装,光洁的银色针头越逼越近,厉轻的紧张更盛了,她缩了下手哼出了声,“顾珝……我怕。”
    顾珝僵着脸,纹丝不动,护士安慰着她:“很快的,别怕。”
    看她还是一脸紧张,护士转过身:“抽血的过程会很短暂,alpha可以抱着自己的omega,给她一点安慰。”
    “顾珝……”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顾珝不耐地饶到另一边,坐在床边,抓住她空闲的手,让她稍稍靠在自己身上一些,在她耳边抱怨:“又不是要把你宰了,有什么好怕的。”
    厉轻吸着气,耳尖红红的,很怂,“就是,很怕啊……”
    护士的针头逐渐逼近她的皮肤,厉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身体瑟瑟发抖,顾珝烦躁地啧了声,抬手蒙住了她好奇的眼睛。
    “嗯……”
    尖锐的针头刺了进去,这个痛感和腺体标记相比还是偏弱的,可是她恐惧得厉害,知道自己体内有根针,心就突突地跳,大脑充血,快要晕过去一样,无意识地发出一些哼唧。
    “别叫。”
    顾珝的警告声转移了她一点注意力,针头拔出去的时候,她娇气地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顾珝的手掌心,湿哒哒,温热热的。
    “你真行,抽个血都能哭,我看你掉根头发也会哭吧,每天喝的水全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贴到她耳边更正,“哦,忘了还有下面。”
    厉轻羞耻地推开他的手,一双泪眼生气地瞪着他。
    “其实医院做过统计,百分之六十九的omega抽血都会感到极度害怕,会哭,这是大多数omega的正常现象,不用自卑或者伤心。”护士收到样本,友好地鼓励了下厉轻,点头出去了。
    护士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厉轻摁着手臂上的针眼,跳下床:“大家都哭,你说我干什么,我又怎么惹你了……”
    顾珝一把勾住她的腰,厉轻叫了一声,重重跌回床上,他翻身死死摁住了她的肩。四目相对,厉轻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眨眨眼睛:“我们不可以做那种事的。”
    她大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里可能有小宝宝,可能是你的。”
    顾珝捶了下床,她的脑袋跟着震了一下,看他后退的样子,厉轻笑出了声。顾珝很暴躁,但不会打她,如果暴怒,可能会杀了她,她要拿捏着度,在不过分激怒他的程度里,小小地报复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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