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曹昌玹见宾客依旧兴致不减,皱了皱眉便借口解手脱身了。
踏入婚房,曹昌玹望着带着盖头的伶玉正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等着自己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坐在她身边。
伶玉方才还在沉浸在喜悦中,一下子没注意有人靠近自己,吓了一跳正欲往旁边倒去。
曹昌玹连忙伸手护着她的头,防止她磕到床沿。伶玉透过盖头感受到了曹昌玹的气息,闻到了他身上独属于曹昌玹的味道,渐渐放松下来。
窗外大雪依旧,只是下得静谧,房内烛火摇曳,炭火升温,气氛和暖。
曹昌玹看着盖头下若隐若现的伶玉,忍不住缓缓靠近轻轻在伶玉唇上落了一个吻。
伶玉浑身不禁颤抖了一下,虽隔着面纱,她依旧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温度。伶玉忍着害羞未曾退却,将手慢慢攀上了他的肩膀。
曹昌玹感受到了伶玉的回应吻得更深了,随后他将伶玉的头纱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伶玉白皙的皮肤,娇艳的红唇。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伶玉,心里自是泛起了层层涟漪。他慢慢将放在伶玉头后的手移到伶玉纤细的腰肢上,随后用手臂轻轻揽过伶玉。
“怎么今日见到我有些害羞?”曹昌玹说着这话却没发觉自己也有些害羞,脸都红到耳根子后了。
伶玉连忙解释,“才没有,那是胭脂颜色重了些。”
曹昌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伶玉凑了上来盯着他,他肉眼可见地惊了一跳。
伶玉迎上曹昌玹炙热的眼神,瞧出了他的不自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我怎么瞧着你更害羞呢?”说着伶玉用手指点了点曹昌玹通红的耳朵。
曹昌玹浑身一紧,连忙将揽在伶玉腰上的手悬空,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承受不住了。
伶玉感受到了,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想不到曹国公嫡子平日里那样侃侃而谈,这会子竟紧张得说不出话了?”
曹昌玹方才一直忍着,害怕自己太过主动让伶玉不自在。只是伶玉竟开始挑逗他,他突然有些来了气,随后一把将伶玉扑倒,“若是娘子不觉得害羞,那我有何可紧张的呢?”
伶玉方才逗得曹昌玹那般自如,现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呆呆地望着他。
曹昌玹慢慢握住了伶玉的手,随后温柔地附上了她的唇。
炭火持续烧着,时不时迸出些火星子。外头的雪依旧静谧地下着,落在房顶上,院子里积下了厚厚的一层。
雪下至后半夜停了,屋子里的升温却还在继续……
一夜消逝,冬日的早晨比往常醒得更晚些,曹昌玹也仍在睡梦中。伶玉却是早早地便睁开了眼,盯着身旁曹昌玹,仍觉得不可思议。
她伸出手指滑过曹昌玹的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巴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曹昌玹闭着眼说道:“天气这么凉还把手伸出来?”
伶玉想缩回手却被曹昌玹死死地抓着,“要把手拿出被窝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握着你,暖和。”
曹昌玹说着转过身看着伶玉,伶玉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记得上一次这么仔细看他还是在义王府的骑射宴上,他救了她。那时的他和此刻的他一样,都有一双清澈含情的眸子。
曹昌玹将伶玉冰冷的小手放入被子里,“怎么啦?怎么这样看着我?”
伶玉眨了眨眼,“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夫君长得这般好看。”
曹昌玹被说得开心极了,嘴角疯狂上扬,随后在伶玉额上落了一个深深的吻,“今日是你头一回见父亲母亲,紧张吗?”
伶玉摇了摇头,她幼时见过曹老将军和曹夫人的,老将军虽看着严肃实际上却十分和善,曹夫人也是十分爽朗直接,该是个好相与的婆婆,想必余氏也是看中这个才将伶玉嫁过来。
曹昌玹接着道:“不过我大嫂嫂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你到时候不愿与她多说话就拉拉我的袖子。”
伶玉看曹昌玹一脸认真,微微笑道:“我知道啦,没事儿,我应该可以应付。”
曹昌玹也笑笑点点头。
昨夜下了雪,今日往外头一看,雪已过脚踝,下人们还没来得及清理掉。
曹昌玹便仔细搀着伶玉走着,自己先踏出一个脚印来,再让伶玉循着他的脚印踏。
两人开心地走着,时不时还在路上打着趣。远处一双丹凤眼注意了过来,眼里尽是嫉妒,跨着大步子便往这边走。
“哟,三弟,这么开心哪!”来人先是阴阳怪气地朝曹昌玹打了招呼,随后又看向伶玉,“这是刚过门的三弟妹?”
曹昌玹和伶玉正嬉笑着,一听声音随即收敛了笑容。伶玉看这女子的打扮再看曹昌玹的脸色便知道是那位不好惹的大嫂嫂来了。
不过毕竟伶玉刚过门,还是恭恭敬敬地向大嫂嫂行了礼,“伶玉见过大嫂嫂。”
来人便是国公府嫡长子曹昌璨正室,宁毅侯府的嫡女,林娥嬅。只是因那曹昌璨现今常年驻守边疆,林娥嬅总是一人独守空房,不免心生烦闷,说话时常带刺。这会子林氏看曹老三和他新妇玩得那样开心,不免心生嫉妒想来搅和一下子。
“瞧瞧,弟妹你俩这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什么事儿这样开心,说来给大嫂嫂也乐乐。”
林娥嬅佯装嬉笑,曹昌玹却一点也没笑,拉过伶玉站到他身后,“大嫂莫要笑咱们了,咱们夫妇俩昨日新婚,自然开心着,不像大嫂和大哥结婚多年,自是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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