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谢福的话音渐渐消失了。
盖因谢灵均看他的眼神很奇怪,“看样子,你也去过不少回了?”
谢福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也是听人说的……”
话没说完,“啪嗒”一声,他袖子里掉出来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是颗小儿拳头大小的青豆,但很快那颗豆子就动了,分散开来拉成了一条盘踞的小蛇,说是蛇却长得一点也不凶,鳃肉鼓嘟嘟的,粉色的小舌时不时“嘶”两声,虽然浑身光滑,从头到尾却钝钝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谢福眼疾手快捞了回去,但谢灵均和薄言都看见了。
薄言是含着笑,谢灵均则是好奇,“这就是豆豆蛇吧?你还说你没去过?”
谢福低着头不敢看他。
谢灵均也没有为难他,冷嗤一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德性,你去吧,天黑之前那群臭小子若还不回来,你再来找我。”
谢福连连点头,“是是是!”
说罢,呲溜就跑了。
【豆豆蛇!还真是颗豆子啊!】
【啊啊啊鳞甲动物爱好者狂喜!】
【有点意外,谢家身为叫得上号的世家,我还以为会很正经呢,结果就这?】
【一个个的妖兽控……】
【你们想想谢钟离那个不着调的样子,一切也就情有可原了。】
【老薄看着好像一点不惊讶,很熟悉的样子啊!】
【让我摸快让我摸摸!】
【别被可爱的外表给骗了,没听见吃人呢?】
……
谢灵均收回视线,和薄言无奈对视了一眼,“你不要见怪,他们修的这一道,对这些东西难免痴迷些。”
薄言好笑,“说得好像你不修驭兽道?”
谢灵均摇摇头,“我那是闹着玩儿,仅有的伴生兽也是当初为了瞒过去随便找的,出海之前死了,一直到现在没有时间去找新的,主要还是阵法了。”
两人边说边进门。
一路遇见不少各处的管事,有管事听闻薄言是谢灵均的客人,立刻就要去收拾院子。
谢灵均拒绝了,径直带去了自己的院子,他的院子多得是房间,无须住在其他的地方,只是刚进门没多久,就有人来请谢灵均去主事。
没有长辈在,家里的庶务就只能是谢灵均这个嫡长处理。
谢灵均这一去,就到了晚上才回来。
薄言正在院子里下棋,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下一瞬便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酒气夹杂着脂粉味。
那味道并不好闻,薄言脸色算不得好,“你出去了?”
谢灵均看见他一愣,“是啊,下午的时候出去一趟。”
他边说边靠近,见薄言皱着脸表情奇怪,才反应过来闻了闻自己,“咦?”
赶紧清理干净。
谢灵均:“你别误会,我不是玩,是去找那帮臭小子。”
愤愤然坐下,端过桌上的灵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简直气死我了那帮臭小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然去摘月楼鬼混,真是欠教训!你都不知道短短一个月他们花了多少灵石!”
薄言看了他一眼。
谢灵均微瑟改口,“我不是心疼灵石,我是说这个钱就不该花!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花天酒地,胆子还小,一路拖着我的裤腿回来叫我保密,哼,这时候倒知道怕了?花钱的时候干什么去了?竟然还赊下这么大一笔账!”
他越说越气,狠狠拍了把桌面。
薄言安安静静落子,“所以最后如何解决?”
谢灵均顿了顿,恨铁不成钢,“我暂时给垫了,回来就叫人扭他们去祠堂跪着,跪到反省为止。”
丝毫不提揭发的事。
薄言点点头,赞赏一般,“幼弟事,兄长服其劳,你这个长兄做得不错。”
别人不知道谢灵均是假的,他还不知道吗?谢灵均听了只觉得他在揶揄,一脸无语。
这话不知提醒谢灵均什么,他眼神一亮,“那个,我供你吃供你喝,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薄言没有抬头,“你想说什么?”
谢灵均:“今天在门口你也听见了,马上就是族里的小考,但家里没有主事的人,我恰巧回来这事儿不就落在我头上了吗?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这话要放在以前,谢灵均是说不出口的,但如今两人已然熟稔不少,谢灵均便“斗胆”了。
薄言抬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我选择付钱。”
谢灵均立刻道:“都是一家人谈什么钱啊伤感情!只要你答应在小考上帮我考校考校族里的小辈,我就感激万分了!你说呢?”
薄言沉默片刻,“怎么考校?”
谢灵均:“很简单的,就是斗兽,谢家老传统了,一般都是由族里的长辈来,谢钟离不在就是其他翁主,既是点拨也是敲打。”
顿了顿,谢灵均有些心虚,“你也知道,如今长辈们都不在,我光杆司令一个,压根没有伴生兽,断然是考校不来的……”
薄言拈着棋子转了转,“我一个外人,以什么身份替你考校呢?”
谢灵均咽了咽,不敢看他,“懂得都懂,现在不懂到时候你就懂了。”
薄言收回视线,一口拒绝,“自己想办法。”
谢灵均皱脸,含怨盯了薄言良久,见他当真一点不为所动,忽然从凳子上起身,噗通跪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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