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名朝的出现,谢灵均也不解,“无利不起早,他该不会也知道你的龙……赤天神珠就在皇宫?”
薄言沉默片刻,打消了夜闯皇宫的想法,“慎王可在府中?”
谢灵均:“应是在的。”
薄言:“那先回去。”
两人趁着夜色回到府中。
打发了谢灵均,薄言即刻去寻慎王。
慎王正在听琴,一听薄言过来,便遣散了歌姬正身等着。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大事?”
薄言开门见山,“我来是想问问殿下,您究竟将那珠子藏在宫内何处?”
慎王闻言面色一僵,眼底蔓上两分怀疑,“你怎知在皇宫不在别处?”
薄言:“我自有我的依据,您只需告诉我,是在哪一殿。”
慎王还是没说,“此事对你有何益处?”
薄言:“不瞒殿下,我原打算今日夜探皇宫,只是临了却遇见勤王的马车进了宫门,车里,是他替陛下寻的海外仙师。”
慎王蹙眉垂眸,“他当真找回来了,如此便又被他压去一头。”
薄言:“这不是谁压谁一头的问题,这位仙师我认识,他这次前来并非为财,而是为了赤天神珠。”
慎王:“我如何信你?”
薄言:“您当然可以不信。”
说罢,薄言便没有再说话。
慎王想到那日薄言的条件,信服了几分。
犹疑了一会儿,道:“你若知晓珠子的位置,有何打算?”
薄言:“两种可能,您若放在陛下的宫殿之外,这珠子必然会被勤王先找到,寿宴之前您会死。若在陛下的宫殿之内,则等到宴会当天,陛下会死。敢问殿下,您如何选?”
慎王:“听你这意思,我与父皇,高低得死一个?”
薄言:“若有所准备,自然可以两相保全。”
慎王沉思片刻,“既如此,你随我一起进宫。”
薄言:“只我一人,怕是不能助王爷成事。”
慎王:“谁指望你替我成事?我自会另有准备,你只需替本王出谋划策即可。”
薄言笑了笑,“泷,定不辱命。”
【哈哈!我懂了!老薄这是撺掇慎王逼宫!】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点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等到宴会当日?这不是默认赤天神珠就在皇帝宫中吗?】
【谢名朝现在已在宫中,其他地方翻翻找找不是难事,皇帝的地盘确实不容易进。】
【难怪要等到宴会当日,只怕要图穷匕见。】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诚不欺我。】
……
几天后,宫宴当日。
宴会的时间在晚上,天刚擦黑,薄言几人便随着慎王一起进宫。
自上次和谢灵均那番算不上摊牌的摊牌后,两人这几日都尚未言语。薄言还没有拿回内丹,确实对谢灵均不放心,谢灵均看出苗头,也没有往他跟前凑,仿佛当真对龙珠不感兴趣。
这几日,夕湫和箫剑星出入成双,谢灵均虽然都看在眼里,却无甚反应。
说来奇怪,他已然怀疑薄言的身份,知晓夕湫并非他阿姊,此前的那番悸动却也再没回来过。
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如何才能叫薄言放下防备。
谢灵均想,薄言之所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是怕他对龙珠有所忌惮,如果此番他能助他拿回龙珠,是否两人便可真正放下芥蒂,成为真正的朋友呢?
踏入宫门,薄言的感应越发强烈,看方向,正是众人此去的天合宫。
另一边,箫剑星与夕湫小声说着话,夕湫看着宫墙,有些心不在焉。
慎王回头提醒,“你们三个就差把居心叵测写在脸上,收敛一些,叫人看见还以为我带人来闹场子的。”
弹幕飘过一片:【难道不是吗?】
几人各怀心思,不多会儿天合宫近在眼前。
殿内,除了圣驾其余人都已来得差不多,慎王进来便是一阵寒暄,与各位坐在首排的王亲贵族你来我往。
薄言一眼看见座首龙椅上,一颗镶嵌在椅背正中的红色珠子,只是碍于身份没有久看。
随着慎王在身后落座,对面一位赭衣短须的男人状若无意道:“今日三弟的随侍倒是眼生,各个龙章凤姿真是赏心悦目,真叫二哥羡慕,哪儿得的也不见三弟吱一声。”
慎王不以为意,“不过几个乐师,也就瞧着好看,随处可捡。哪比得上二哥的好眼光好手段,竟真带了修习长生之法的仙师回来,听说父皇用了他的药,这几日年轻不止十岁。”
另一位稍长些的男人接话,“可不是吗?二弟这回可是大功一件。那仙师如今颇得父皇宠信,也不知是否会在今日寿宴随父皇一起露面,还真想一睹仙师的风采啊。”
几人闲话了一会儿,殿外传来圣驾已至的消息。
众人纷纷起身,就见一个玄衣大腹的老头进来,头发虽花白,脸上却并无多少皱纹,红光满面。身后跟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
再次入座,薄言微微侧身,带着谢灵均几人往柱后的阴影里退了一些,免得还没开始就被谢名朝认出来。
谢名朝的座位就在皇帝下手,比慎王几个还近,可见确实深受宠信。
那珠子离谢名朝极近,薄言几次见他借着敬酒朝上首张望,如此之前的猜测便更加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