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敬启以拳击掌,“不愧是太子哥!料事如神。”
薄敬元点点头,“看方才木拉汗的态度,你这招应该奏效了。”
薄敬呈眉心未舒,“躲过这次还不知道下次如何。”
薄敬元:“你想做什么?”
薄敬呈:“晚点就知道了。”
当晚,子时过后。
一道尖利的叫喊声划破了禁城的上空。
各宫纷纷亮起宫灯,有不少人朝着听潮轩而去。
薄承乾迷迷糊糊被吵醒,听见帐外有人说话,他起身,“一一,你在和谁说话?”
说话声戛然而止。
程一一掀帘进来,双眼红肿,脸上挂着泪痕。
薄承乾有一瞬慌乱,替她擦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程一一摆头,“不是我,是明月。”
薄承乾微微蹙眉,“明月又闹了什么事?”
程一一:“她落水了,已然没了鼻息。”
薄承乾:“什么时候的事?伺候的人呢?”
程一一:“是睡下之后起来的,太医说,是离魂症所致。”
薄承乾想到白日在殿上事,“竟然不是装的。”
程一一:“什么?你可是还头痛?”
薄承乾:“无事,你继续休息,我去听潮轩看看。”
看看,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
听潮轩。
薄承乾人还没进去,先听见一阵哀戚的哭喊。
“我的月宝!我的月宝……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撇下我和你哥以后要怎么活……”
听潮轩不大,院子正中有一方荷花池。
薄承乾进来,就看见池边跪着一片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怀里抱着个浑身是水的身影,看着像是明月。
“陛下。”
有眼尖的看见薄承乾。
薄敬呈恍然回神,木着脸行礼,露出一脸泪痕。
赵才人恍若未觉,兀自抱着明月哭喊。
薄承乾并未近前,隔着五步停下,看清赵才人怀里的人确是明月后,问一旁的太医,“可还有救?”
太医摇着头叹了口气。
薄承乾并未久留,安慰了薄敬呈几句,便离开了。
等他一走,薄敬呈随手抹了把脸,起身吩咐,“好了,将公主抬进房里,换上干净的衣物。”
【好家伙,上一秒还一脸悲痛,下一秒已经恢复如常,变脸大师。】
【狗皇帝走得真干脆啊。】
【别说是明月,就是今天死的是老五,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虽然知道是假死,但是看见这场面还是会很难过……】
【我也,明明是个公主啊,连正大光明出嫁离宫都不行,只能借着外人的壳子金蝉脱壳。】
【可是老五还没有出宫建府,明月要去哪儿呢?】
【对啊,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怎么生活啊?】
……
槐山。
正月过完之后,树上的厚雪渐渐凋落,露出青色的枝叶。
薄言如往常靠在炕上下棋,忽然听见外头响起马蹄的声音。
他顿了顿,继续落子。
过了一会儿,门口没有熟悉的剁雪声传来。
薄言拈着外套起身,开门查看情况。
台下左侧花坛中的青松上,拴着一匹黑马,马背上搭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却不见人影。
视线在青松背后多停留了片刻,薄言嘴角微微扬起,但只是片刻便压下去。
薄言迈出门槛,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啪!”
一颗雪球毫无征兆砸在薄言胸口,他拢着外套的手一松,外套落在地上,“谁?出来。”
“哈哈哈哈哈!”
出来的先是一阵清悦的笑声,紧接着一个红衣少女从青松后钻出来,“太子哥哥!你胆子好小啊!”
薄言很是惊讶,“明月?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你三哥。”
薄明月笑着跑过来,捡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碎雪,然后重新披回薄言肩上,眉眼清澈,“这毛袄子都快被你穿破了,我来做新衣裳给你啊。”
薄言并未听信她的甜言蜜语,一指头敲在她头上,“说实话。”
“啊!”薄明月呼痛,捂着头委屈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薄言不为所动,“少来,你哥怎么会放你来我这儿?”
薄明月:“什么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薄言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就带了这么点东西?明天就走吗?”
薄明月嘿嘿一笑,挽着他的胳膊往里带,“怎么可能,过两天哥哥会派人送过来。”
【这小狗狗眼,装起可怜来,跟老五一模一样。】
【要不怎么是亲兄妹呢?】
【老五把明月送这儿来,是我没想到的。】
【以他多疑的性子,能把明月交给老薄,应该多多少少对老薄有两分信任了吧。】
【哈哈哈我觉得要更多一点。】
屋里传来说话声。
“我的房间在哪儿?”
“只有两间,另一间是福贵的。”
“那你跟福贵睡去。”
“……”
“你都不惊讶我怎么没死吗?不夸夸我长高了吗?长漂亮了吗?”
“嗯,惊讶,高了,也胖了。”
“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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