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你休息就不用。”程砚投球的姿势很优雅,比起一场场的扣篮来说。
这很难见。
宋御笑了一声,不逗他了,走过来说:“来,我陪你玩一会吧。”
“我不是在玩。”程砚较劲儿。
“好好好,训练,训练,认真的,”宋御说:“谁先?”
“你先。”程砚把球扔给他。
宋御感慨这几天还没把他信心击碎?他抱过球,绕着指尖走了一圈,程砚拦在他前面,宋御左拍一下,右拍一下,就是不突破,拍够了举起手,直起身,连脚都没踮,把球掷了出去。
“砰。”就是那么没有预兆的落网。
程砚平静地回头看着,不争气的篮球在地上滚,他扭回头,想说什么:“你……”
“怎么了?”宋御挑眉,“太快了?”
程砚撇了撇嘴,把球拿了回来,扔给他,让他继续,宋御又扔给他,说:“你来吧。”
程砚和他调换了个位置,学他的动作,练这么久的投射,他也想秀一下,可是球扔出去后,宋御连手都不抬,程砚十分不满:“你拦我啊。”
宋御回头看着:“你又没进。”
“呃……”程砚词穷。
“开玩笑的,”宋御去练球,“你速度不是很快吗?练上篮好不好?”
“不都随你想怎么玩吗。”程砚逐渐认命,他已经找不到继续对抗下去的理由,完全被按在地上摩擦,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程砚持球,宋御悠哉悠哉的不见一点儿认真的影子,可程砚又不能说他什么,他毕竟没从他手上赢过一次球。
每次扣篮还没到篮筐底下就失去了球权,宋御半路截断他,又在程砚的眼皮底下把球投送进框里,漂亮的身形诉说着他每一球的轻松,还可以保证身形的优雅,简直没法去想他认真时候的比赛该多惨绝人寰。
后来程砚想到了别的套路,就是和宋御硬碰硬,拿肩胛骨撞他,妄图杀出一条血路,这招数是有用的,每次都能破开宋御,把球送进篮网里。
一而再再而三招数的次次成功让程砚感觉不妙,这未免太过于顺利,他道:“你认真了吗?”
宋御轻道:“嗯。”
再来一次,竟然又出奇的成功,宋御站在篮网底下看着程砚的身形,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感受什么。
“宋御。”
“嗯?”
“你认真没有?”
“嗯。”
他回答的如此敷衍。
程砚运球,他老觉得宋御在出神,眯着眼打量他,在他跟前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忙。”
“我没什么事。”
“那你……”宋御抬眼一看,无比专注的目光打断了程砚,程砚一时忘了要说什么,抿了抿唇,低语道:“我不想勉强你。”
“什么?”宋御和他没在一个点上。
“没。”程砚持球,正要投,他没有选择再去强行破开宋御的围剿,高举着双手,想试一试三分,宋御往前迈了一步,手一环,双臂穿过程砚的腰线,猛一下抱住了他。
程砚打了个冷颤,那么清楚,在宋御的怀里抖了一下,他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
“怎,怎么了?”程砚的声音变得细小,轻柔。
宋御抱住了他,在球馆里只有两个人的身影,影子在地上是纠缠交织的,像难舍难分的恋人,实际上他们并无关系,实际上那是两个男孩子的相拥。
“对不起。”
程砚以为,他听错了,他也不知道,宋御在跟他说的是哪一次,道的又是哪一次歉,他今天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他搂得越来越紧了,这让程砚又想起了某天某夜,他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宋御肚子里的蛔虫。
“不是吧!这么基的一幕?!”
球馆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男生,叼着烟的萧茂带着几个朋友,正大步向他们走来,入眼就是宋御拥抱程砚的一幕,他们非常想退出去重新进,但显然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宋御的手刚松开一点,程砚便连忙后退,站得远萧茂等人发现不了他爬上耳朵的晕红,但能感受到程砚的局促,萧茂调侃说:“高冷学长借着训练的名头泡自己的学弟,除了基情四射我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
程砚局促不安地看向这人一眼,他并不认识,也并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群人的出现。
萧茂拿下嘴上的烟,流氓地痞一般地发言:“宋爷,我说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呢,怎么,外面的球馆比城南的香一点?”
宋御还在打量程砚,他似乎很不好,因为被撞见。
“怎么好的不学学偷人了,”萧茂无情输出的嘴没打击到宋御,倒让一边局促的程砚不知所措,萧茂盯着程砚,那绝对是成心地发言:“学弟确实香啊,又嫩又白又好骗,怪不得一向禁欲的宋爷都忍不住上手了。”
他那些词推翻了程砚建立的坦荡与自然,他面子上已然挂不住,脸蛋至脖子都烧得火红,萧茂再大放厥词,貌似程砚就会哭出来似的。
他表现地太像一个被抓奸在床的小三。
“你说够了吗?”宋御望着程砚,明明是在和萧茂说话,却不看他一眼。
萧茂道:“没说够,但我不敢说了。”
再说就会死人,他陪程砚的葬,一个羞愧而死,一个被宋御暴打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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