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怕是没用。”江云康穿越而来后,更加懂嫡庶的区别,特别是嫡长子在家族里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儿子。
“如果告状有用,钱明远就不会那么嚣张。想来是家里的人不管这个事,钱明远才会这样。”江云康想了想,突然有了个想法,“书砚,你去打听下钱家的事,越仔细的越好。”
“三郎,你这是要做什么?”白轻舟问。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江云康笑着道,“钱明远行事嚣张,但是人就有弱点。齐家这种随风倒的虽然让人讨厌,可钱家才是要最先打压的。”
江云康刚说完,外边就有侍卫敲门。
侍卫进来后,说有一位江云康的好友来了。白轻舟听到有人找江云康,主动先退了出去,给江云康腾出说话的空间。
江云康想着,他在新余的好友,不是徐放就是木疆,但是等人进来后,才发现是林海。
“大哥,你怎么来了?”江云康惊讶道。
“嘘,你别那么大声。”林海笑着摆手,转身让书砚关了门,坐下后再道,“姝儿放心不下你,让我经过新余是,一定要给你送信。我想着与其送信,还不如亲自来看看你。”
为了不影响到江云康的官声,林海只说是江云康朋友,并没有道明身份。
江云康方才还想到林海,没想到这会就能见到林海,兴奋道,“我都好,新余条件是艰苦了一点,但你看看,我现在也越来越好。”
林海转头看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想到江云康出身侯府却能吃这个苦,心中不由更看重江云康。
“三郎能有志气是好事,你在新余,我们全家都一直记挂你。”林海语重心长道,“不过你这里也太简陋一些,姝儿不是有给你钱吗?”
屋里除了书砚没别人,林海有什么话就直说了。
“姝儿是给了钱,只是财不外露,若是我拿出一大笔的银钱,别人岂不是要想我的钱从哪里来?”江云康说完这个,想到林海既然来了,他可以从林海手中买粮,“大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林海听完江云康说的,眉头紧皱,“早些年,父亲想过来新余做生意,当时和钱家就打过交道,那会还是钱明远的父亲当家。”
“你和读书人,论生意怎么做,还是不行的。”林海也知道林家不好这会入局新余,不然日后别人说到这个,就算他们清白,也会被说成是江云康给林家行了方便,所以林家的避嫌,“有钱家这种地头蛇一般的富商在,你和白大人想要办事可不容易。粮价这个事,我帮你想法子!”
“大哥打算怎么做?”江云康问。
“咱们做生意的,认识的人最多。”林海深得林全福真传,不许多想就有了主意,“凭他钱明远再有想法,也料不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林海顿住喝了口茶,在继续道,“我找个人,扮成经过的压镖人,让他们去城外卖粮食。价格呢,就和新余之前的价格一样多。不过每天都限定量,你等着,用不了几日,新余的粮价就会降下来。到时候我们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林家的粮食也是买来的,车马人工都需要钱,光是打价格战,会让林家也受损严重。所以林海不是把所有粮食拿出来卖,而是用部分粮食拉低新余粮价,等百姓们买够存粮便行。
这样林家不会亏本,还能帮到江云康。
“还是大哥厉害。”做生意这方面,江云康由衷地佩服林家人。
林海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他让江云康连白轻舟都别说,只说是过往的一个熟人。
江云康送走林海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夜里也睡得好一点。
不过,林海找人和运粮都需要一些时间。
但新余的粮价已经高了一段时间,这日江云康刚醒来,就听到侍卫说,又一群百姓围到粮库外,闹着要官府放粮。
江云康急匆匆地赶到粮库,看到围着的一群人,还没靠近,百姓们看到他就冲了过来。
“江大人,您是新余的父母官,您得为我们想想啊。要是再不给我们放粮,我们就要饿死了!”
“你们说粮库没粮,那就打开给我们看看,不然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私吞了!”
“就是,打开粮库看看!”
“我们要看粮库!”
……
大家都要看粮库,若不是有侍卫拦着,指不定还有哪个冲动地上来打人。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小楼里,钱明远正气定神闲的喝茶。
钱掌柜在窗后站了一会,对着窗外呸了一声,“什么玩意,自以为读过几天书就了不起,现在好了,被百姓们围着,就该有人上去打两拳。”
钱掌柜刚说完,就有钱家小厮过来,和钱明远说安排人混在百姓中。
钱掌柜听得兴奋,“大爷,今儿个,只要江云康不开粮库,百姓们就要把江云康骂死。但如果开了粮库,百姓们发现里面没有粮,会更坐不住。开还是不开,都是无解。”
钱明远前两日就收到风声,说府衙的粮仓里没粮了,他便又把粮价抬了抬,现在大部分人都买不起粮食,官府又不放粮,百姓们自然要闹。
引起民愤后,弹劾江云康的折子再往皇上跟前一送,江云康的乌纱帽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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