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当你姐夫多好,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亲上加亲!”木疆笑出白牙,揽住江云康的肩膀。
因为忙着准备殿试,江云康便住在木府。
他让书砚陪着林氏一块出门,有书砚在,他更能放心一些,也能立马回来给他传话。
夜里林源找他八卦,问木疆到底说什么。
“我看他笑眯眯的,肯定是什么好事吧?”林源走到江云康边上,看江云康还在背文章,又靠在墙上。
“小孩子不要多问,若是有好消息,会和你说的。”江云康说话时,头都没抬。
“切,不说就不说,不过看木疆那个样,八成是拖你去说亲。也只有说亲这种事,才能让他笑得那么开心。而且前两日,我总看到他买东西,想来也是送姑娘。”林源细心这个点随了林家人,做生意就怕马虎,一旦错了个数,那利索可能就没了。
江云康心里夸了下林源,但还是板着脸让林源快去睡觉。
次日他们去竹屋时,就看到木疆坐在台阶上,摇晃着脑袋说睡不着。
“我去打一套拳。”木疆起身道。
江云康让木疆多打一会,林源则是抿嘴偷笑,打趣道,“木大哥,你可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木疆没听懂林源的话,反而问林源要不要跟他一块。
这一日,江云康难得地有走神的时候。
不过他很快都能拉回来,快速进入读书的状态。
书砚跟着林氏出城,得花上大半日的时间。
不到傍晚,他们回不来。
在半下午时,北斋带着学生先上门来了。
但有了一回经验后,木府的小厮把北斋一行拦在了府外,不让人进来。
两个小厮拿着木棍,挡在左右两边,等木须带着人出来,才收起木棍。
北斋刚看到木须,眼睛就红红的,哽咽质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何过去那么多年,还要这般害我名节?”
“不知北斋先生说的是什么事?不妨你先说说,老夫再看看是不是我做的?”木须捋着胡子,从江云康找人放流言那日,便料到会有这一日。
瞧见北斋眼底青黑,便知道北斋好几日没睡好。
木府地处僻静的深巷,经过木府的行人虽少,但还是有一些。
大家伙看到这里吵了起来,好些手上不忙的,便停下看热闹。
北斋被木须这么一问,顿时噎住。
以他对北斋的了解,木须应该是很生气,然后派人把他们赶走。可现在却反问他,这可比他影响中的木须要柔和许多。
而这种时候,把话题抛回去才是最好的。木府的人都假装不知道有什么事,把自个和外面的流言摘干净。
于这种小心计上,木须不得不承认,他想不到这些。都是听了江云康的话,才有所感悟。
这时有北斋的学生忍不住,问最近的流言是不是木府的人传出去。
木须还是摇头说不懂,并且镇定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流言,但如果我要传,三十几年前,我就到处说北斋的那些事,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话说得很在理,木须当年都没闹,何苦等到现在来。当时的北斋,木须又不是惹不起。
翁行鑫的眼睛一直盯着江云康,最近在会试学子中疯狂流传,说他嫉妒江云康的才学,故意在江云康吃食里下药。
大家都说,好些人亲耳听到于景山质问翁行鑫。
本来这个事,让于景山出来解释一下是误会,便能消除大部分的流言。但是于家说于景山因为会试没中,伤心过度,跑去庄子里了,下令最近都别让人去打扰。
本来因为是北斋的学生,翁行鑫受到了不少关注。
现在倒好,这些关注也成了一把双刃剑,因为那些流言,反而议论颇多。
众人都知道木须和北斋关系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突然传出一个流言,虽然北斋学堂的人极力否认,却还是拦不住大家的嘴。
当难听的话多了,特别是这种捕风捉影的话,更容易引人思索。
有说翁行鑫是小人,也有说北斋束脩每次都收那么高,真是印证了他的人品。
大家虽然没有实证,却又觉得这个事很可信。很多人是觉得说两句没什么,但流言加注在翁行鑫等人身上,便成了无形的伤害。
翁行鑫已经两万没睡觉,想要别人都在传他的不好,便会焦虑到抓头。
现在看到江云康几人,恨不得立马上前吃他们的肉。
“三郎,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这个流言不是你们传出来的,你帮忙澄清一下,可否?”翁行鑫耐着性子,期冀地望着江云康。
“就算?什么叫就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家都是读书人,翁公子何必在这里玩话术?”江云康一脸凝重地看着翁行鑫,“还是那句话,我并不知道外边在传什么,是非黑白都是你们在说。从会试后,我就在父亲跟前侍疾,昨日才来木府读书。”
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听你们的语气,像是有事要求我们,可找人办事,就是这个阵仗?这个语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来杀人呢!”
一番话说完,江云康面色铁青。
他看着台阶下的北斋众人,心知他们这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正好达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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