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的女儿行三,大名江琪芳,从出生起,向氏就很少抱出来。
“回母亲,前些日子着了凉,一直没有好,也就不敢抱出来吹风。”向氏说话时,下意识看了眼边上的江云启。
孟氏不太高兴地皱眉道,“才三个月大的小人儿,却生了那么多次病,到底是你们夫妇不上心,还是伺候得人粗心?若是伺候的人不行,我这里给你们送两个过去,免得你们一天到晚地敷衍!”
虽说向氏最后生的是女儿,但好歹是嫡系的嫡女,从安和郡主有喜后,孟氏就放下这个心事,时常会问到江琪芳的事。
向氏确实不太上心,这段日子红梅身子好了,处处与她争宠作对,她想快点有孕,却总被红梅坏事,江云启也次次配合红梅,弄得她心力交瘁,不知怎么办才好。而且看到女儿就会想到之前的尴尬,便不太愿意去管,只让奶娘他们照料。
听到孟氏这么说,向氏赶忙说不用,“奶娘他们不敢不上心,就是琪芳身子比较弱。”
孟氏却不信这话,“待会我跟你一块去看看,你可别唬我。”
说完后,孟氏让其他人散了。
江云康和孟氏刚出正院,就被安和郡主喊住。
“三弟,你们慢一些。”安和郡主笑着走来,“是这样,琪芳孱弱,如今我和三弟妹都有身孕,我想着不如一块儿去庙里上香,一来为琪芳祈福,二来也为我们腹中孩儿祈福。不知三弟妹可有空?”
林氏自然有空,她不用管家,夫君屋里又没其他女人让她费心。她肯定可以去,但是她不想单独和大嫂二嫂去。可如果拒绝了,便太不知好歹,毕竟祈福是好事。
林氏微微偏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安和郡主,就在这时,江云康帮她回答了安和郡主。
“好啊大嫂,正好我也想去给菩萨上柱香,让他保佑我这次府试能过。”江云康笑容亲切,好似他真的很想去一样,“你也知道,我前两次都是府试没过,心中很是不安。既然你们要去,不如我带上源儿一起,咱们一同去拜拜。大嫂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嫌弃呢。”安和郡主笑得高兴,“那就这么说好了,明儿早上,咱们在大门口见。”
和安和郡主分开后,林氏才表露担忧,“大嫂以前都只和二嫂出门,这次却叫上我,我心里有点惴惴的。”
“没事,有我在呢。”江云康安抚道。
而林源听到次日能出门,虽然是去庙里,但只要不留他在家中读书,还是非常兴奋,马上回去挑衣裳。
到了第二日,江云康一行到门口时,安和郡主和向氏还没来,等了一刻钟,才看到并肩而来的两个人。
向氏眼眶有血丝,看着像是哭过,但江云康和林氏都识趣没去问怎么了。
因为多了个林源,他们不好和安和郡主两个同乘马车,便准备了两辆马车,这也让林氏舒服不少,至少去庙里的路上不用和两位嫂嫂坐在一起。
林源趴在木窗边上,一路好奇地往外张望,时不时感叹道,“姐,京城果然不一样,这里的街道比金陵繁华多了。”
林氏看弟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笑道,“等你中了秀才,就能定居京城了。”
“哎,爹娘也忒不爽快,要搬就直接搬嘛,干嘛非要等我中秀才。”林源刚说完,马车就到寺庙。
前边的向氏先下了马车,再扶着安和郡主下来。
等他们站好后,才看到江云康和林源一左一右地牵着林氏下马车。
向氏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她方才和安和郡主说了昨日被训斥的事,这会看到林氏被两个男人护着,多少有些羡慕。
昨日孟氏去了二房,问了二房里的下人,套出向氏对女儿并不用心后,当即让向氏跪下,责骂了半个时辰后,又说如果向氏这么看不上女儿,就把琪芳抱到她屋里养。数落到向氏哭了后,孟氏才和向氏讲起道理。
在孟氏那里,只要有大房或二房能尽快有个儿子就好,并不是一定要两房都快点生儿子。之前向氏产女时会气愤,那是之前太期待,加上向氏再三保证会生儿子。
“什么嘛,真娇气。”向氏转过身,撇撇嘴。
安和郡主倒是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容,没有接向氏的话。
上香是一件很虔诚的事,安和郡主和向氏是真的来许愿,江云康却只是陪林氏而来。
林源把每个佛像都拜了一遍,说只要中了秀才,一定来给庙里的佛像上金身,看到姐夫只是陪在姐姐后边,过去问道,“姐夫,你就不多拜拜吗?”
江云康摇头说已经拜过了,“只要心里有诚意就好,不需要一直拜。”
他觉得拜了只是心理安慰,拜个一次就好,主要还是看自己努力。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喊了句江公子,江云康和林源一块回头看去,见是个面色微黄的书生。
江云康努力地搜寻记忆,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等对方自我介绍后,才想起来。
孙哲今日也是来上香,他以前在江家族学上过两年学,不过后来随着父亲外放,就离开京城。那会他才十岁,比江云康小两岁。
他的出身倒是和江云康有点像,都是大户人家的庶子,且长兄颇为出色,也都不讨父亲喜欢。
在江家族学的两年里,因为差不多的出身,两个人倒是走得比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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