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这人生气起来,整人的法子非常多,而且不让他顺心,他就一直整。有不满意的大可以去弹劾他,反正他就是个闲散的纨绔,又没有一官半职。
江云康坐在马车里,听到徐放的话后,默默为徐放竖起大拇指,同时感叹徐放真不错。
吕行听得摔坐在地上,还是被他小厮给扶起,才勉强站住,“徐世子,你这样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就是欺负你,怎样?”徐放嚣张道。
吕行自然不敢怎么样,惨白的脸颊急出一点血色,咬牙跟着徐放进去。
一个早上,徐放带着吕行走完十二户人家,最后还送吕行回吕家。
看吕行被抬下马车时,徐放大声说一句,“你们可要看清楚了哦,我可是把你们家公子好好送回来了。”
说完,徐放再回马车和江云康邀功,“怎么样,这口气我帮你出得爽吧?”
江云康点点头,感激道,“徐兄弟,谢谢你。”
他真觉得徐放不错,在别人眼里徐放不务正业所以是纨绔,但如果他有徐放的家世,也选择躺平。有个国公府那么好的家业,还没其他兄弟分财产,干嘛累个半死去争功名。而且徐放讲义气,重感情,比很多人都真实。
“客气啥啊,咱们那么好的关系。”徐放大咧咧地笑道,“我知道你在承安侯府过得不容易,凡事都要看父亲和嫡母的眼色,就算遇到委屈,也没人帮你伸张。但你现在有我,咱们是好兄弟,就该互相帮忙。反正我的名声够臭,京城里谁也不敢惹我。”
“对付吕行这种人,就得给他来硬的,背地里乱嚼舌根,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江云康哈哈笑了,夸道,“有徐兄弟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分。”
“那是,这话绝对是真的。”徐放也不谦虚,笑着道,“就那个吕行,经过今日的事,他之后一个月都不敢出门。而且坏事传千里,用不了多久大家就知道这个事,等说亲的时候,都没那么容易!”
想到吕行的报应,江云康心里蛮爽的。
他和徐放一路聊到承安侯府,要下马车时,徐放又突然喊住他。
“对了,我差点忘掉一个事。”徐放敛去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我父亲说,最近京城里的两个王爷动作不小,你父亲是太子一党,让他自个小心一点,别在这个时候太张扬,因为太子也不见得把他当心腹。”
承安侯的死活,徐放并不关心。但如果承安侯在这个时候落罪,江云康也要跟着倒霉,好不容易考的县案首,也可能要作废。
江云康看徐放说得认真,明白这是徐国公听到什么风声。他和徐放道了谢,心里总有点不安,便让人牵来马车,亲自去找了大哥。
承安侯绝对不会听他的建议,但如果是大哥的话,就可能会听。
江云康到翰林院外,让侍卫去通传后,便等在门口。
过了两刻钟,才看到大哥从里面出来,赶忙让大哥上马车,转述了徐放的话。
“徐世子很少和我那么正色地说话,今日的这个话,我听着心里很不安。但我不知道朝堂的事,大哥有没有想法?”江云康问。
江云帆听得眉头紧拧,一只手抓住官帽,沉思了好一会儿,用力拍了下脑袋,“三郎你先回府,这个事你谁也别说,我去找父亲。”
江云康看大哥如此慌张,不敢耽搁大哥的时间,等看不到大哥的身影后,才让车夫回去。
回到侯府后,江云康没心思干别的。
承安侯这会可以出点小事,但绝对不能出大事。一旦承安侯有什么大事,他这次的科举也就完了。
他是真希望,在他考完科举前,承安侯老老实实地当着他的小官,别想着有的没的。什么大富大贵,和承安侯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承安侯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江云康让书砚在侯府门口附近候着,若是大哥或者父亲回来,立马回来和他说。
而这一晚,江云帆和承安侯都没回来。
家里的两个主心骨一夜未归,还没有消息带回来,侯府所有人都心慌慌的。
安和郡主一早去了孟氏那里,眼白泛着血丝,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母亲,派出去的人也没个消息传回来,家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这可怎么办才好?”
孟氏心里也慌,看到安和郡主着急的模样,头更疼了,“你先坐下吧。你还有着身子呢。”
安和郡主被扶着坐下,她心里乱成一锅粥,就是坐下后,也冷静不下来,“母亲,要不然咱们让舅舅家去打听?”
“我已经找人去孟家了。”安和郡主能想到的,孟氏早就做了。
正院这边心急,林氏也很担心。
江云康看林氏走了好一会儿,拉着林氏坐下,“娘子别站着,如果有什么大事,宫里早就派人来抓人了。现在宫里还没来人,说明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我冷静不了啊。”虽然林氏也不喜欢公公,但她也没想看公公死。
一连三叹气,林氏握紧茶盏,再大点力,都能捏碎茶盏。
就在各房人都很焦急时,江云帆父子总算回来了。
不过承安侯是被抬回来的。他被抬去正院,同行的人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看到宫里有人跟着回来。
江云康听到宫里没来人,心里才松一口气。没有来人,说明皇上没有旨意传来,这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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