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府的马车是有规制的,一般人家不能用这个马车,徐放为了给江云康撑场子,特意挑了家中最新的马车来。
徐放盛情难却,江云康只好跟着上了马车。
等江云康和徐放走后,江云熠才从门后面走出来。
他一刻钟之前就到了,但看到徐放来了后,便没出去。
柏青看到他们的马车来了,小声提醒,“五爷,咱们也该走了。”
江云熠却没有动,过了会,他沉着脸转身往府里走去。
“五爷,您走错方向了!”柏青追上去道。
“别管我,我不去看了。”江云熠吼道,“你自己去,要是我没考过,你也别来和我说,过了再与我说。愣着干什么,出门去啊!”
江云熠有种直觉,他这次不会过。第二场输给三哥后,他备受打击,第三场时心态就崩了。看到第三场名次倒数后,江云熠彻底崩溃,连着三日没怎么睡好,更别提第四场能有个好成绩。
看着柏青走后,江云熠咬咬牙,甩袖回了五房。
另一边,徐放拉着江云康说了好些话。
等快到放榜的地方时,两人没有下马车,还是让书砚去看榜。
书砚一心想早点看到结果,他打小就跟着三爷,自然也经历过三爷前两次的失败。三爷每落榜一次,侯府就有人奚落三爷,有人说三爷心比天高,没有当大官的命,就不该去妄想不属于他的东西。
以前要缩着尾巴忍气吞声,日子过去那么久,书砚很期待三爷能有再考个头名,好让那些嘲讽的人看看,他家三爷要有出息了。
书砚挤进人群后,徐放也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外看,着急道,“书砚也太慢了,还是我下去看。”
江云康赶忙拉住他,“结果都写在榜上,总能知道。”
“你倒是一点也不急。”徐放坐下后,时不时往马车外看,“我看你很有信心。”
江云康自嘲道,“好歹是第三次考,若是县试还不过,岂不丢人。往后的府试和院试就不一样了,那才是真的人才济济,县试的自信我还是有,就是不知道名次如何。”
徐放点头说是,翘着二郎腿,一边往人群中张望,一边道,“我父亲说,他有个同僚是这次的考官,那人和我父亲夸了你的文章,说你很是不错。”
“江兄弟,我以前可不信命数这个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今年你还真要……”话还没说完,徐放看到书砚从人群中跑过来,赶忙起身到马车门口,大声问,“书砚,怎么样?是第几等?”
书砚狂奔回来,嘴角咧到最高,扶着车辕大口喘气,因为跑太快,一直说不出话来。
徐放剑眉飞扬,催道,“书砚你快说话,到底第几等?”
书砚竖起一根手指,慢慢站直后,大喘气地笑道,“回世子,是一甲的……的头名。”
说完,书砚激动地去看自家公子,抑制不住地狂喜道,“三爷,您是这次的县案首!又是头名!”
“啊!”徐放跟着叫出来,兴奋地抱住江云康,“云康兄,你好生厉害,我就说你可以!”
他让书砚快坐上马车,“走,我去春一楼摆一桌酒,今儿咱们兄弟俩大醉特醉一回。”
“不急不急。”
江云康也很高兴能得县案首,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真实现这一刻,心情也很愉悦,“徐兄弟先等等,这个好消息,我得先回去说一声。”
“这样,晚上我在春一楼摆酒,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请徐兄弟喝酒!”
徐放虽然很想现在就去庆祝,但想到江云康是庶子,还要顾及一大家子的兄弟和嫡母,也只好答应。
“那行,我先送你回去,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江云康回了承安侯府后,让书砚去三房给林氏报喜,他则是去了正院。
县试的榜比之前的都重要,今日正好父亲休沐,江云康不能忽略掉父亲。按着规矩,他得先去正院禀报一声。
江云康到正院的时候,承安侯正和江云帆在书房说话,小厮带他到书房门口,等小厮敲门进去后好一会儿,才让他进去。
“父亲,大哥。”江云康行礼道。
承安侯靠着梨花木雕花椅坐,手里卷着一张纸,很随意地问,“可是榜出来了?有进前十吗?”
江云康点头说有。
听出,江云帆激动夸道,“三弟果然要崛起,前十可不容易呢,下次府试时,又能提坐堂号呢。不过是第几啊?这次还是第一吗?”
江云帆刚问完,承安侯的嘴角就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那样子像是再说绝对不可能。
当江云康回答是县案首后,承安侯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说你是县案首?真的吗?”
江云康点头说是,“书砚确认了好几遍,确实是县案首,不会有错。我能有今日,还得多谢父亲和大哥的帮助。”主要还是大哥有帮忙,父亲不过是顺带。
承安侯还是不太相信,再三追问后,才缓过神来,表情从怀疑,到有点满意,转而又高兴地道,“这也应该,你都考第三次了,再不考个县案首回来,咱们江家的颜面都没地方放了。”
说着,承安侯才正色打量江云康,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得再接再厉,县试不过是开始,后面的府试和院试过了才是本事。可别像前两次一样,又倒在府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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