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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马车,便看到守在门口,满脸期待的张嬷嬷。
    “五爷,三爷呢?”张嬷嬷是孟氏的心腹,对江云康的态度很一般,即使有话要问,面上也是淡淡的。
    “五弟考了第二名,想来去哪里庆祝了吧。”江云康笑着道。
    张嬷嬷听到五爷考了好成绩,心里头欢喜,等了一会还没等到五爷,就先回去报喜。
    孟氏听说儿子得了第二名,喜得两眼放光,“老天保佑,五郎不愧是我的儿子,能有这般好成绩,我死也能安心。”
    说完,她才想到一起的江云康,随口问,“那三郎呢?”
    张嬷嬷“哎呀”一声,懊恼说忘记问了。
    “不过三爷肯定没五爷的名次好,总不可能又是头名?”张嬷嬷不太相信。
    孟氏也不信,“三郎若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落榜两次。”
    张嬷嬷点头说是,又和孟氏说了点高兴的话,外边来人传话,说五爷被背回来。
    孟氏皱着眉出去,看到柏青背着一身酒气的儿子回来,放下脸道,“就是五郎高兴,你也不知道劝着点吗?”
    柏青很是为难,但也只能说真话,“回夫人,五爷不是高兴,是气的。”
    孟氏不解,“他都考了第二名,有什么好生气?”
    “因为……因为三爷又是头名。”说完,柏青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夫人的脸色。
    孟氏方才还说江云康不可能再得头名,结果江云康又压了她儿子,顿时心中堵了一团气,憋得难受。
    “呕!”
    江云熠胃里翻腾,难受得吐在柏青背上。
    一股异味弥漫开来,倒叫柏青难受得直皱眉。
    孟氏赶忙让人把儿子抬进屋,又让人去煮醒酒汤。
    张嬷嬷在一旁帮着擦干净五爷的身子,和夫人从里屋出来时,叹气疑惑道,“三郎这次,怎么就这般厉害呢?”
    孟氏眉头紧皱,依旧不愿意夸江云康,“他都考了两次,县试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别提他了,五郎醉成这个样子,若是老爷知道,又要怪我教子无方了。”
    自从上回和承安侯吵过一次,承安侯就来孟氏屋里歇过两次,还是过年和元宵。
    这段日子,孟氏有意无意地和承安侯示好,但承安侯都不甚搭理她。
    其实孟氏心里明白,承安侯早就嫌弃她年纪大了,容貌不如年轻的姨娘娇美,又正好有个由头送给承安侯用,便冷落了她。
    这么多年过去,府里的姨娘并不少,承安侯这人太多情,能分给孟氏的太少。她会对庶子庶女冷漠,也有这一层原因在。
    张嬷嬷知道孟氏心结,她是从孟家跟着陪嫁过来的老人,一心期待孟氏能过得好,给边上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等丫鬟们退下去后,才低声劝道,“夫人,老奴知道您要风骨,可老爷这般冷着您,看得老奴也难受。”
    叹了口气,张嬷嬷给孟氏端来一盏茶,“您心中有老爷,倒不如给老爷一次面子,对三郎他们再热情一些。如今三郎眼看着要起来,往后也能记得您的好。”
    孟氏冷冷笑道,“老爷哪里是要我对庶子庶女好,他自己就看不上庶出的,不过是嫌弃我年老色衰罢了。”
    “嬷嬷,我都看得明白。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说句不像样一点的话,除非我年轻十八岁,不然老爷不可能再待我如最初时一样。”
    孟氏摆摆手,说罢了,“老爷爱去哪里睡就去哪里,他只要别再让我下不来台就行。”
    好歹是当家主母,若是丢了面子,往后如何能服众。
    正院的孟氏正在叹气,三房倒是关起门来庆祝。
    林氏不是张扬的性子,她虽然高兴夫君有出息,但绝不会大张旗鼓地去和别人嘚瑟。
    毕竟二嫂刚生了姑娘,这个时候,还是少出现在其他几房面前为好。
    “三爷,你吃鸡腿。”林氏已经吃饱,一个劲地给江云康夹菜。
    江云康看着满起来的碗,赶忙说够了,“娘子你喂猪呢。”
    林氏笑盈盈地看着江云康,“你多吃一点,才有力气考试嘛。连着两次头名,我想想就高兴,明儿我就去写信给父亲,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江云康拦着说先别写,“不着急,等我考完四场再写信通知岳父,也不差这几天。”
    “行吧,都听你的。”林氏光是看江云康吃,心里就很高兴,闲聊道,“今日我去请安时,碰到二嫂了。”
    “二嫂还好吗?”江云康淡淡问。
    林氏摇头说不好,“她之前有多得意,现在就多落寞,母亲对她冷冷的,我都觉得她蛮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江云康并不同情向氏,他也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道,“你和她同为侯府儿媳,可她处处排挤你。之前还没生的时候,她认定自己会生儿子,对你更没好脸色。有道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反正我不同情她,不去踩她一脚,已经是我的仁慈。”
    林氏听得愣愣的,她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见解。
    “三爷,我怎么觉得你和我刚嫁给你时,变了许多?”林氏感叹完,认真地望着江云康,“以前你对我可冷漠了,如今却好得像天上来的仙君。”
    江云康噗嗤笑了,“或许我就是天上来的仙君呢。”
    看林氏愣愣,江云康又解释道,“人都是会变的嘛,以前心中多少有点不服气父亲的偏心,后来觉得自个儿的努力最重要。既然父亲不帮我,那我干嘛要等待他偶尔的施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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