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私底下有着最亲密的关系,面上装作不认识地在陆家这群人面前无论进行怎样的对话,都仿佛是只有他们俩才懂的调情暗语——
打住打住打住!差点被他带偏!乔以笙往心底堆砌对他的恼火,他还要不要报仇了?
而且聂婧溪也在旁边看着行不行?
余子誉这时候向陆闯道歉:“对不起陆闯表弟,是我不小心,好心邀请你喝茶却变成这样。你的脚没事吧?快!快打电话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陆闯拒绝了:“不用,这点功夫,水也已经凉了。我没什么感觉。废了的腿也有废了的好处,痛感没有那么明显。”
余子誉则坚持:“还是要看看的,腿上的皮肤有没有烫起泡。而且你裤子湿了,该换一条吧?穿着湿裤子很难受。走,我推你进去外公的房间,找条外公不穿的裤子先给你换上。”
陆闯斜眼:“子誉表哥,你不会和聂大小姐的前男友一样的性取向吧?”
余子誉的表情看起来仿若遭到莫大的羞辱:“陆闯表弟,如果刚刚我因为不小心撒了你一裤子热水而感到抱歉,现在我收回我的抱歉。你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就罢了,怎么还利用聂大小姐以前的伤口来污蔑我?你是因为聂大小姐刚刚没有领你的情而故意扎她的心吗?”
“我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地吃完我这顿早饭了?”乔以笙烦躁地结束这场闹剧。
陆闯立刻说:“抱歉,聂大小姐。你吃吧,我们都不讲话了。”
他一个人自作主张替全部人都作答了,抢尽风头,自然有人不满:“闹事的明明就是你,怎么你现在讲得好像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我们搞出来的动静?”
陆闯轻蔑地瞥一眼对方,对乔以笙说:“聂大小姐,你记住了,这位继续聒噪继续影响你安宁的人是我二叔公的幺孙子陆边,你可以考虑取消他的候选人资格。”
俨然是告状的口吻,幼稚得乔以笙无语凝噎。
“你——”那位叫陆边的忿忿然怒目圆瞪,也对乔以笙说,“聂大小姐,他现在不听地在讲话,比我还聒噪。”
乔以笙谁也没理,一声不吭离开餐厅,二楼去,眼不见为净,耳根也清净。
上楼后乔以笙记起聂婧溪还在楼下,转身想折返去找一找她。
但聂婧溪跟在她后面几步也上楼来了。
即便基于礼貌乔以笙也有必要问一句:“你没事吧?”
聂婧溪面色无虞,摇摇头:“没事。”
乔以笙抿一下唇,于公于私都忍不住劝她一句:“你好心关心陆闯、为他出头,他不仅不领情,还当众给你难堪,你以后还是别管他的死活了。”
聂婧溪说:“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我没有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对一个受欺负的人袖手旁观。他的态度是他的事。”
乔以笙再次折服于她的执着。
她也不再多言,以免暴露她和陆闯有什么,转移话题问:“你刚刚下楼本来要干什么?”
聂婧溪经她提醒才记起:“噢对,阿婆饿了,想吃东西了。”
“让方袖或者芊儿下来不就行了?”
“阿婆病着,她的事我还是想尽可能亲手打理。”聂婧溪解释,有些落寞,“而且我最近也没太多其他事需要忙的,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聂婧溪又将话头转回她身上:“以笙姐姐如果觉得那群人吵闹,就让他们走吧。确实影响陆爷爷的安宁,现在阿婆也需要静养。”
乔以笙点头:“嗯,我让阿苓下去赶人。”
但阿苓没能起到作用。他们还是在楼下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就是赖着不走,并让阿苓带了话,中午他们是要在这儿和乔以笙共进午餐的。
很明显,他们今日的行为是他们背后陆家的长辈们默许的。
乔以笙拿这个事询问聂季朗,聂季朗回复她,这就是陆家在催婚,就和普通相亲一样,她不能总不和名册上的人接触,不接触,相亲就没法继续下去。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她尽快确定婚约的对象。
她和聂季朗通消息的期间,她和“xx届建筑系校友马先生”的对话框同时在不停地蹦出来消息。
她暂且就点开过第一条消息,是陆闯自拍他在楼下某间客房里换裤子的照片,说他腿脚不方便,自己换不了,请求聂大小姐偷偷下楼到房间里帮忙。
帮他个大头鬼!乔以笙才不理他。
现在结束和聂季朗的对话,乔以笙重新点开,发现他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是他腿上的皮肤烫伤的照片。
乔以笙蹙眉,说:【那你还不快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医生开烫伤药?】
xx届建筑系校友马先生:【你给我装!你不知道你对我才是最好的烫伤药?】
乔以笙:“……”
她尴尬得都脚趾抠出一栋豪宅了,不禁猜测:【你是不是胡乱去网络上学习什么土味情话了?】
xx届建筑系校友马先生:【乔以笙!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男朋友快疼死了需要你的当面安慰!】
呵,乔以笙无情回复:【那你疼死吧】
底下全是人,她要怎么去单独见他?
而且他的要求也太故意了!肚子里肯定装坏水!
但发送过去之后,考虑他的烫伤大概率是真实的,踌躇之下,乔以笙交待阿苓下楼去跟大家说,她要考察大家的体力,支走一群人绕小区跑步,谁跑步时间最长、坚持最久,能加分,阿苓负责计时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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