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坚持不让自己去抱他,两只手臂始终平放在身体两侧。
陆闯的唇游移到她潮湿的眼角时,轻轻顿了顿:“……乔以笙。”
乔以笙:“……没什么。”
陆闯的手掌摸到她的手背上,覆盖住。
乔以笙没有挣脱。
也慢慢地没有意识去反应,手指在不知不觉间和他的手指牢牢扣紧了去。
结束后,陆闯抱着她、亲吻她。
乔以笙饮鸩止渴般贪恋着这种温存,眼角又忍不住泛出潮湿。
但这并没有改变白天起床后她对陆闯的态度。
陆闯倒也没上赶着再来招惹她,他们依旧安静地各干各的事。
傍晚暮色四合时分,乔以笙不让陆闯送,自己下楼打车。
回到公寓,她给戴非与打了个电话。
昨天晚上她收到了戴非与的一条问候:【你今天回你家了?】
无非是从欧鸥口中得知的。她打趣他:【你被她俘获到哪一步了?】
因为彼时在陆闯的公寓,陆闯也在,她没戴非与细聊。
现在就是回应一下戴非与对她的关心。
顺便也和杜晚卿聊了会儿,打消杜晚卿对她的担忧。
乔以笙很无奈:“我不就回一趟自己家嘛……”
杜晚卿笑:“嗯嗯,回一趟你自己家,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以笙反倒被末尾这句话惹得有点眼眶发热。
好像确实也没那么难克服。
她算成功了。
昨天到底还是仓促了些,只在一楼呆了会儿。
下次再做足更充分的心理准备。
挂掉电话,乔以笙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后,她把那份文件袋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
虽然暌违十年,但属于父亲的笔触依旧令她感到熟悉。
十几页的图纸,全部是乔敬启曾经对他心中宜丰庄园的初步构思。
乔以笙一页一页地细细翻看,发现原来在父亲的图纸中,宜丰庄园就已经有“东西南北”四个庄的概念了。
不过现在落成的宜丰庄园的具体用途偏实用性,父亲这份图纸更像往艺术性的方向靠拢。
这必然不是父亲身为建筑师的擅作主张,多半是陆家之中曾经有人想把宜丰庄园做成艺术建筑而非商业建筑。
乔以笙倒觉得,现在的宜丰庄园算得上两者兼具。
仔细想想,无论当年政府抑或陆氏集团,确实都不大可能把那么大一块地只做成艺术品。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最后。
猝不及防地,她看到了一个名字。
第184章 纶
那是一张名片。
名片上赫然印着陆昉。
既然专门和这份图稿放在一起,其中意味着什么不明而喻。
乔以笙之前的好奇基本有了答案。
而有了答案之后她整个心境无法平静,因为陆闯的态度瞬间变得可疑起来。
她怀疑陆闯早知道是陆昉。
陆昉就陆昉吧,如果当年是陆昉赏识乔敬启,她应当对陆昉表示感谢,陆闯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陆昉戳到他什么了?还是其他什么戳到他了?
乔以笙首先的想法自然是去找陆闯问个清楚。
可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不可能和她好好谈的,反倒很有可能再次跳脚。
先是抑郁症,后是他过去的事,要是再来一件陆昉……呵。
如果说前两件伤及他的自尊心,那么陆昉呢?陆昉又关他什么事?
抑或其中藏着另外的隐情?
乔以笙本来只是单纯地好奇谁给了乔敬启设计宜丰庄园的机会,现在反倒想更进一步探究,陆闯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如果绕开陆闯的话,能入手的只有陆昉本人,或者杭菀了。
可绕开陆闯,她又如何自己联系上陆昉和杭菀?
乔以笙伤脑筋。
睡觉前这段时间,她的精力全花在搜索本地新闻资料中关于陆昉的内容中。
陆家对媒体的管控力度即便放在从前也是一样的,陆昉的内容少之又少。
往前追溯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条内容,是三年多前,陆昉结婚。还不是直接写陆昉的名字,而是陆家晟的二公子。
紧接着就是十多年前,陆家晟第一次把陆昉带在身边,媒体报道了陆昉负责掌管陆氏集团的哪些产业。
乔以笙记得郑洋以前说的是陆昉从小身体不好,不良于行(第25章 ),媒体的照片中站在陆家晟身边的陆昉看起来并不如现在病怏怏,也明显没有如现在这般无论去到哪里都得坐轮椅的地步。
乔以笙又尝试把陆昉和宜丰庄园联系在一起搜索关键词。
什么也没有。
而关于宜丰庄园的项目,媒体以前的报道里也从来只用陆氏集团来概括,并未具体到某个人对宜丰庄园有极其突出的贡献。
至于那晚在饭局上听到什么陆家内部一开始对宜丰庄园的想法内部不统一,完全就是不体现在媒体中的信息。
夜里乔以笙睡觉,久违地在梦境中见到爸爸妈妈。
很凌乱地全是过去一些往事的交织,隔天清晨醒来,乔以笙的枕头都是湿的。
她比平时多躺了十五分钟整理情绪,才如常去上班。
新一周理性早会的重点内容,无疑是上周五霖贡项目的竞标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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