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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
    说她欲擒故纵是他有意倒打一耙,他只是想确认她的恨是不是真的。
    结果,在确认的基础上,随之而来的是“无关紧要”。
    他很讨厌她的无所谓和不在意。
    因为她的不在意,所以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她都可以来去轻松,因为她的不在意,所以他的种种刻意而为都显得自作多情。
    沉知珩眼底的翻腾的情绪在抬眼的时候被平静代替,在她耳边搁下一句,“如果我知道许言杉的下落,那我还无关紧要吗?”
    轻淡的一句话掀起了她心里的惊涛骇浪,深色泛亮的眼睛和他两两相看,“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有,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
    沉知珩的手悄然地覆在她的脖颈间,指腹按压在她跳动的脉搏上,若有若无地摩挲,细腻的肌理下失率的跃动已经出卖了她表现出来的镇定。
    只有说到那个人她才会如此,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姜柠察觉到脖子上的压迫感,躲了一下,又被他捞回去。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不好奇为什么许言杉的尸体一直没找到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活着。”
    姜柠呼吸停滞,他在暗示什么?
    “当年他开车从桥上坠到江里,车子被捞起来了,人却没有,车窗被破坏的口子完全不足以让一个成年男人出去,那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只能说明,在车子坠桥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可能已经顺利逃脱。”
    这是她从来没有知晓过的一个角度。
    许言杉的意外和她回国,中间隔了近两年的时差,当初所有人都盖棺定论他死了,尸体腐烂在湍急的大江大海里。
    “然后呢?”姜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打颤的问调直接破了音。
    “无可奉告。”
    轻飘飘的四个字像一层罩在她心底的潮雾,忽地聚拢下坠,将希望从云端跌落到泥潭。
    她沉默后又问:“你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求我。”
    “我求你。”应了他的要求,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连求人都这么硬气,不愧是姜大小姐。如果求人很难的话,我建议你自己去查,而不是在这问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在讽刺,“哦,我忘了,你要真有那本事,也不会认错人。”
    姜柠低头不语,他说的没错,她不是姜家大小姐了,人脉和资源远远比不过他,甚至当初查关于沉知珩的资料也只是通过百度百科还有一些新媒八卦。
    她嘴唇轻抿,沉思半晌,知道自己说的话大概是戳到他心窝子了,随口一说的无关紧要被他反复提。
    两人僵持了须臾,姜柠拉住他的手,声音低低软软的,“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求人之前先把你倒胃口的表情收一收。”
    沉知珩很少会用这么尖锐的字眼,他想要她求他,但,她真的为了另一个男人低声下气的时候,他又做不到心平气和。
    于是心烦意乱地抽开手,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腿上扯到沙发里,起身,拿起外套,“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姜柠想再抓住什么,落了空,包厢门被打开,他走了。
    不久,她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回过头,秦格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姜柠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秦格站在那没走,问:“姜小姐,沉总的衣服是你吹干的?”
    “嗯,你是来……送衣服的?”她盯着他手里的衣服袋子,有些意外。
    “对啊,十多分钟前沉总发消息让我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我来了又说已经干了……”
    十多分钟前?
    意思是她没追上他之前他就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那么,他可能不是故意撞到她的手打翻茶杯,是她多想了。
    又或者说,他是故意的,也算准了她会追上来。
    思绪越想越乱,姜柠忍不住问:“他一直这样奇奇怪怪的吗?”
    “最近是这样。”
    “那你也挺不容易的。”
    秦格点头认同,“所以我每次气不顺的时候就打开手机看看工资。”
    姜柠看着他掏出手机,点开屏幕,亮眼的壁纸是每个月工资到账记录。
    莫名地被他这一举动给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缠绕在心头的阴郁顿时消散,忍不住打趣:“的确给的够多,你还有很多辛苦的空间可以承受。”
    简单闲谈了一两句后,姜柠原路返回,中途陈柏栗给她发短信说沉知珩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沉知珩正低头看文件,旁边的两位董事在接耳交谈,想了想,她没有进去,随便找了一个窗台靠着。
    脑子里始终晃悠着沉知珩的话。
    他的意图很明显,他想她主动找他,可是明明都已经结束了的两个人,怎么又要纠缠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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