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俞文:?
景俞文的世界一时间好像坍塌了,难道他帮了一个小恶魔?那个小奶团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细细想来,软软糯糯的小奶团子与向思野完全不符,骗人打人的小恶魔才是真正的向思野,向思野他没变,只是小时候的他被骗了。
景俞文的舌尖顶着腮,生气地质问:就是说一切都是你自己找事儿?而我就是那个帮你摆平事情的二傻子?
不是说不生气吗?
景俞文再也不想跟这个向死狗说话了,他冷声道:挂了,困了。
向思野的声音有些着急:不要,我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了。
好哥哥,听完,乖。
嗯
乖?矫情死了,但是景俞文莫名觉得这个字从向思野嘴里说出来很有安抚力,他心里那股气终究还是被磨去了大半。
说快点儿,困了。
好,向思野说:那段时间我爸妈准备离婚,没时间来接我上下学,都是我哥顺便把我带走,那个小胖子就告诉所有人,向思野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我不喜欢听这些话
向思野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了下来,话里话间景俞文都听出了一些难过,原来,是他错怪向思野了。
向狗,对不起。
向思野突然笑了:没事儿,还好遇见你,一切都过去了。后来我爸妈就顺利离婚了,我妈一高兴,在我现在住的地方买了房子,我和我哥都转学了。
景俞文:
一高兴就买了栋房子?还是别墅?向思野他妈真不是寻常人。
景俞文笑笑:阿姨还真是女中豪杰
向思野沉声问:所以从那之后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景俞文想了想,他之前偶尔会想起幼儿园帮过的那只小奶团子,但是小奶团子的名字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你当时好像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向思野说:告诉过,你说太难记,给我改了。
改了?景俞文觉得不可思议,他小时候是挺臭屁的,爱指挥小朋友做事之类的,但他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做出给人家改名字这种事,他疑惑:我给你改成什么了?
那天不是看见那本笔记本了吗?
景俞文想了想,昨天晚上确实在向思野的书桌上看见一本蓝色笔记本,他想起上面歪歪扭扭的字,笑道:小飞向?不是我说向狗,你那时候写字也太难看了,不像我,我从小写字就好看。
哦?向思野笑出声来:可标签上的三个字就是哥哥你写上的,本子也是你送的,真的全忘了吗?
嗯,真的全忘了!
景俞文干咳两声:没,没有,我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会忘?
他想着现在时间不早了,向思野家离学校远,要早起,于是又说:不早了,你睡吧,晚安。
向思野却说:刚才喝了杯咖啡,不困了,哥哥现在困了吗?
景俞文问:有大病?大晚上喝什么咖啡?
想喝了。
景俞文觉得向思野这家伙属实有大病,不过正好,反正他现在也害怕地睡不着觉,不如就跟向狗聊天,聊到困得不行的时候,自然就睡着了。
我也不困,继续!
好。
为了能继续聊下去,景俞文乱七八糟地找话题:向狗,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
向思野说:你呢?
当然是好大学了,最好是A大,我想学医,医病济世,还挺酷。
向思野轻笑:A大医学专业,那哥哥要努力了。
景俞文撇撇嘴:我现在成绩这么垃圾,考A大肯定无望。
向思野温声道:别急,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景俞文翻了个身,左边的胳膊枕在脑后,散声自嘲:唉~别到时候乾坤一掷,你我全成牛马。
不知道闲聊了多久,景俞文堪堪睡去。
隔天早上醒来,景俞文打开手机看时间,解锁之后画面还停留在和向思野的聊天界面上,通话时长六个小时!
他脑子昏昏的,一看时间,早自习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他想着这个时间李长胜多半守在教学楼瞎逛,他要是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倒不如在宿舍赖到下课再往班里去。
洗漱的时候,景俞文无意识地挠了挠屁股,越挠越痒,他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裤仔细摸了摸发痒的地方,很清晰的一颗大包,这是被蚊子咬了!
其实景卓给他备了不少防蚊用品,但都有味道,他觉得太呛,死也不肯用。
他觉得有必要暗示一下苏女士,她的宝贝儿子在学校的疾苦遭遇,于是边刷牙边走到床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朋友圈:能不能别咬我屁股?
还配了张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他返回聊天界面,看着自己昨天晚上和向狗长达六个小时的通话显示,心说:不知道向狗现在怎么样,起来了没有?
他正要给向思野发条消息问一下,没想到先接到了向思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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