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真的很忙,还在找宿舍,林煦的语气无奈又宠溺,要不我们晚点说?
我不要嘛!杨小凌在那边哀嚎,你也知道我们这是提前进学校铺床,这才几天啊,他们就叫我娘娘腔了!太多分了!还把最喜欢的粉色发夹弄坏了,直男了不起啊?呜呜呜呜煦煦,你的宝贝受欺负了。
林煦被他的鬼哭狼嚎刺激的耳膜疼,他把音量调小一点,顺着指示牌往宿舍楼走,看到周围有父母陪伴着拿被褥的同学,眸光暗了暗,音色如常,你吼的声音太难听了。
煦煦!
林煦失笑,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搬出去!我要租房子自己住!杨小凌说,煦煦,你和我一起吧?
可别了,林煦费劲地扛着箱子上楼,气喘吁吁的,你那个浪荡德行,改天带几个男朋友回来,我怕长针眼。
杨小凌不乐意,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会随便把男人带回家的人吗?
林煦肯定以及笃定,喘着气说:你是。
杨小凌哑口无言,突然笑了一下,暧昧地说,煦煦,你的喘息好性感啊。
林煦一个人把箱子抬上四楼,累得直喘气,没心情接他玩笑,你要是闲就去设计衣服,我还要铺床。
杨小凌心疼:本来我应该陪着你的,可惜我们这破学校今天有什么活动出不去,烦死了。
你把在全国排的上名的设计学院叫破学校?林煦在流汗,脸颊熏红,靠在墙边缓了一会儿才推着行李找房间。
每个房间的门都大敞着,基本都是家长帮着铺床、帮孩子整理衣柜、把窗帘安装好,路过时能听到妈妈叮嘱少熬夜、好好学习的声音。
它限制了我的自由,在我这就是破学校。杨小凌哼了一声,煦煦,今晚我们去吃火锅吧?有一家网红店,据说味道可好了。
不确定,再说吧。林煦找到了宿舍,对杨小凌说,好了,我到宿舍了,得整理东西了,先挂了,
那好吧,你有空了就约我啊。杨小凌说。
林煦:好。
挂了电话后,林煦推开宿舍门,里面很宽敞,采光很好,这面对东方,落了一地金黄。
一个清秀斯文的男生站在柜子前放衣服,听见动静后转头看过来,和林煦的目光对视。
这是林煦第一次见到郭舒乐,两位少年在朝阳中相遇,窗外悠长的蝉鸣成了青春的记忆中不可缺少的记忆点,绿桠微晃,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日光中都变得青涩而旖旎。
短短几秒,里面的男生弯了一下嘴角,对林煦开口,嗨,你好。
林煦回以微笑,推着箱子走进去,你好,我叫林煦。
郭舒乐。男生说,音乐的乐。
林煦赞赏,很好听的名字。
你也是,池光漾霞影,晓日初明煦。恰逢这时一缕柔和的光影落在林煦的肩头,郭舒乐笑道,你和阳光很配。
林煦有些惊喜,走进去顺手掩门,你也喜欢读诗?
闲来无事会读一下,郭舒乐无意地瞥了一眼林煦的行李箱,嘴角笑意僵了一瞬,被他很好的隐去。
林煦忙着整理东西,没注意郭舒乐微妙的眼神,他把箱子打开,之前扛箱子耗费了太多体力,这会儿开箱手臂软绵绵的,打开时没有扶着,任由分成两半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
郭舒乐被砸得肉疼,见林煦神色如常,打量起他的穿着,看到白T上的金色logo,眼里闪过异样的光。
你这个箱子是日默瓦吧,郭舒乐说,是新款,得三万多。
林煦没在意,是吗?我不清楚,这款推着轻便,我随便拿的。
郭舒乐:你父母没来?
他们忙着赚钱。林煦拿出毛巾打扫着衣柜,你也是一个人。
郭舒乐嗯了一声,我老家离这里太远了,他们过来不方便。
那我们差不多。林煦笑了笑,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就行,我帮你搭把手。
郭舒乐把箱子里的酸奶递给他,初次见面,就当见面礼了。
我也喜欢这个口味,林煦心情很好,在箱子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个小狐狸的摆件儿,我没什么好送的,这个送你吧,以后多多关照。
郭舒乐坦然接过来,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好,以后多关照。
没过多久,另外两名舍友也来了,他们的父母都陪着,亲力亲为的打扫卫生、帮儿子收拾东西。
出于家长的关心,两名舍友的父母问了问林煦和郭舒乐怎么没有家人陪同,他们看到这种场面心里不是滋味,都不太想多说,对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的意思,整理好东西后找了个借口溜出宿舍。
整个宿舍楼热热闹闹的,两个结伴而行的少年与这个气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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