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应煦这才明白迟晏的误会,悄咪咪跟他解释。
迟晏听了,无奈摇头:“你真是……鬼点子多!”
应煦闻言,皱了皱鼻子,并不服气:“鬼点子多还不是败给了你这个套路王?”
心都输了,还美滋滋的。
也是没谁了!
宾客里有些外地来的豪富,见迟晏和应煦姿态亲昵,小声跟旁边人谈笑,夸这对夫夫演技挺好,一个自己就是豪门,另一个好歹也是名门少爷,犯得着为了联姻带来的那点利益牺牲这么多么?两家都是独生子,以后到底还要不要孩子了?准备各玩各的?
他原本是跟自己相熟的朋友说,说到激动处,声音略微放大了一些,引来旁人的注目。他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就大大方方任人听着,还要继续发表意见。却听那位陌生的宾客奇怪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整天想着传宗接代?人家自己都不考虑这些事,总不能要你生,你大可放心。”
那位客人被说得脸臊红,有些恼怒:“我说我的想法,关你什么事!”
“人家的婚礼上,你说这话还有理了?告诉你,这两位好得很,是真爱!”
那客人并不相信,嗤之以鼻,然而整场宴会下来,他连迟晏的身都近不去,却看着迟晏走到哪里把应煦牵到哪里。那种眼里心里都是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去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的,何况迟晏根本没有隐藏。
如此一来,饶是那位客人再想嘴硬,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位新郎确确实实是为爱结合。
这场婚礼的时间很长,对于迟晏和应煦来说却很短。
庄园里还到处是宾客,迟晏便牵着应煦从偏门离开了。替应煦脱下礼服,又用厚实的羽绒服把他裹严实了,迟晏带着他往车库走。
应煦拉他:“迟先生,我们去哪儿?”
迟晏回头看他,手指勾在他的掌心:“去一个只有新郎才能去的地方。”
呃,什么地方?
这这这,这也太早了吧!
应煦拖住他的手:“庄园里还有那么多宾客呢。”
“放心,他们有事可做。”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婚礼,新人提前离席真的没问题?
迟晏说:“不要让他们耽误我们的新婚时光,我们的每一天都很宝贵。”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邀请那么多客人呢?
应煦一时想不明白。他迷迷糊糊,跟着迟晏上了车。车开了一阵,窗户上便凝了一层白雾。他把那层白霜擦掉,又有一道道水痕在玻璃上蜿蜒流过。他只能作罢,又去追着迟晏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迟晏只是笑着,又重复了之前的答案。
很快,车开到路的尽头,他们转而步行,在皑皑白雪上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
雪下得不大,却刮风,应煦缩起脖子,努力让自己的脸颊不被风冻住。
迟晏见状,问他:“冷么?”
“嘶,有点。”
其实不是有点,真挺冷的。
于是,迟晏抓住了他的手:“那就跑起来吧。”
“啊?”
应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迟晏拉着跑了起来。
跑起来果然不冷了,路途中花费的时间也更短了。很快,应煦望见了被常绿的松柏掩映的一处小小庄园。那庄园不像迟晏用来待客的庄园那么大,看上去占地不宽,然而应煦跟着迟晏进了里面,才发现这个小庄园的特别之处。
这个不大的庄园里,有天然的溜冰场,也有冒着热气的温泉。
迟晏带应煦溜冰。
一时雪又大了,洒了他们满头。
应煦给迟晏拍雪,拍着拍着便笑了,指着迟晏被雪染白的头发说:“等二三十年后,你头发花白了,是不是这个样子?”
迟晏看他笑容灿烂,也被感染,开始设想二三十年后的光景:“那时候我们或许身材有了变化,皮肤也有了皱褶,但我会像现在一样爱你。”
自从上次应煦表示自己更喜欢直球以后,迟晏确实变得爱打直球了。这一记直球打得应煦脸上的笑容变淡,眼里的暖光却更盛了。他拍在迟晏身上的力度又大了些,拍得迟晏身上的羽绒服发出闷响:“那你可得好好锻炼,我会监督你,不让你身材走样,身材走样就不好看了。”
迟晏无奈:“原来你还是外貌协会的。”
应煦任他打趣,甚至还学了两声狗叫,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只颜狗。
在溜冰场疯玩一场,两人又去泡了温泉。已经是合法夫夫了,迟晏怎么也不让应煦逃开,揪着他泡一个汤池。应煦还是觉得不自在,就从庄园的冰箱里翻出几个鸡蛋,默默在温泉里煮鸡蛋。
一个又一个。
就是不敢抬头,与迟晏赤诚相对。
煮到第四个,被迟晏拦住了。
“鸡蛋吃多了会不消化。”
应煦:“……”
他当然知道了!
但是,不煮鸡蛋的话……
应煦抬眸,欲言又止。他被温泉泡得皮肤有点发红,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双眼也变得湿润。明明是藏着几分迟疑的模样,落在迟晏的眼里,却成了活色生香的邀请。
迟晏可没打算放过他新婚的丈夫。
他把应煦抵在温泉池边,低头吻了下去……
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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