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联想到昨晚苏勉扬的那句“你有喜欢的人吗?”,这一大堆的撤回消息也不难猜到内容,大概率是因为某人八卦后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奋斗的雏菊:今天期末考,现在还不来,你要缺考?
苏勉扬原本还赖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看到这条消息后直接满血复活,倒不是为了考试,主要是因为考试后那个用来喘息的寒假,在学校憋了一学期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期末考试意味着高二上学期的课程全部结束,他们离高考的大关又近一步,眼见自己班的学生该吃吃该睡睡,没有丝毫备考的压抑感,考前刘娟站在讲台上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你们这是准高三的态度吗?连学校后面小树林的情侣们都知道消停两天,你们能不能让我看到点儿希望?你们班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张海超小声逼逼:“高一说我们是预备高三,高二是准高三,哪年都拿高三吓唬人。”
苏勉扬是从高一下学期就被刘娟带上来的,他听刘娟说这句话从去年听到了现在,“不是...刘老师,这句话是怎么做到全国统一的?带过最差的一届,你去年也是这么说我们班的。”
刘娟冷笑,“我每年刚开始也都以为这句话会是我说的最后一次,结果你们一次次刷新了我对于底线的认知,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全班没有人敢说话。
只有苏勉扬像没意识到气氛的不对一样,接了一句“不客气。”
刘娟长叹一口气,“本来想让你滚出去的,但一想今天是期末考,还是缓期执行吧。”
班主任动员后各班同学就要进考场了,张海超看着肖琅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蹭了蹭他的胳膊。
肖琅疑惑地看了张海超一眼。
“爹,拜托了,这可是期末考,考不好连年都没法好好过了,考神的欧气一定要给我分点。”
张海超说得可怜巴巴,愣是让肖琅把“迷信思想要不得”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见肖琅没有拒绝的意思,周围一圈的人索性都围了过来,程式化地摸了摸他,意图考前寻求庇护,一瞬间肖琅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游客观赏的猴子,他开始思索收个门票费的可行性。
已经有人开始收拾好东西去考场了,肖琅看了眼苏勉扬,“去考场?”
虽然理论上十三班和十八班应该并不在一层楼,但好歹也能顺会儿路,仅有的几次集体活动里肖琅都跟苏勉扬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习惯。原本在一高的时候肖琅还是个独来独往的人,而现在他下意识就看向了苏勉扬。
苏勉扬原本正在一旁看着一群人围着肖琅蹭欧气,心里觉得大家跟看猴似的模样怪好笑的,突然被当事人叫住让他一愣神,心虚得不敢直视肖琅的眼睛。
“你先走吧,十八班在对角线远得很,我去接个水直接走了。”不由分说,苏勉扬拿着水杯,从肖琅身后蹭了出去。
肖琅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期末考考场座次是按上次月考来划分的,他在十三班,苏勉扬在十八班,而十八班并不在这栋楼,紧挨着医务室,与世隔绝,像是被发配边疆。
看着苏勉扬的背影全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肖琅才收回了视线,当他收拾好自己东西准备去找考场时,突然看见了苏勉扬桌子上安安静静躺着的文具袋。
还是熟悉的位置,苏勉扬拎着水壶一路顺顺当当地走到了十八班的角落里,还不等他坐下来歇一会儿,一旁的孙凯两眼放光凑了过来,“羊哥,我一在考场里看见你就觉得亲切,不用看班级牌就知道自己没走错班。”
苏勉扬被膈应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我发现你身边的人可真的都是神仙,”孙凯啧啧称奇,“你说上次你后边儿那人,他怎么那么牛逼啊,直接从最后一名到年级第一。”
苏勉扬心想看来这傻子是知道了肖琅的屠榜传说,终于认清了现实,然而孙凯的下一句话就抡起个大锤又把他给打蒙了。
“怪不得不跟我合作,原来是有答案。但他怎么那么敢抄啊,直接怼到年级第一,多亏我俩没传答案,不然我进第一考场不得被老师撕了。”孙凯一阵后怕。
这他妈,苏勉扬只想为这样超凡脱俗的推理鼓掌。
“孙凯,有句话我上一次就想问你了,”苏勉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肖琅到底给了你怎样的错觉,才能让你如此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个学渣?”
“嘿,瞧您这话说的,”孙凯觉得可笑,“成绩好的能来咱们这考场吗?下次他再来我得好好问问他答案是哪儿来的。”
孙凯的思维让苏勉扬终于知道“一代学渣一代皇,代代孙凯稳垫底”的原因了。
也难怪倒一考场同学都是来来回回更换的,孙凯能够稳坐其中,就这解题思路,整个学校都再难有雷同的第二个。
那问题的关键是进考场的方式不一样啊,他们这是名正言顺考进来的,人家学霸是老师询问过意见后坚持要自己考成绩才安排进来的。
“你认清现实吧,他不会再来这个考场第二次了。”苏勉扬说。
“哎,大学渣,这儿!”苏勉扬话音才刚落,孙凯便冲着教室门口的肖琅招了招手。
苏勉扬正寻思着能被孙凯叫学渣的人还能有谁,一回头就看见肖琅站在十八班门口,跟他视线相接后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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