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筠脸上露着点无辜,抬手指了一下一侧的巨大香槟色吊灯,指桑骂槐道:“刺到我的眼睛了,有点恶心。”
“这是真的被摔坏脑子里,被光刺了一下就恶心了。”沈钦掐着腰,又开始打量沈听筠。
他这个侄女那里都好,就是太冷淡了。
让人好不容易燃起的欲望唰的就没了。
真无趣。
门口玄关后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了拖鞋哒哒哒有节奏的敲击声,沈念岚头上的黑色蝴蝶结一摆一摆的跃进了两人的视线里,最后在倒数第一节 台阶上停下,“姐,妈妈在找你。”
沈听筠对沈钦轻轻颔首:“失陪了。”
二楼比一楼还要安静,仿佛隔着很远都能听到沈齐家看护病房里传来的心电仪器的滴滴声。沈念岚挽着沈听筠的胳膊,小声的说着沈听筠没来家里前母亲对沈钦的凌厉,以及昨天晚上公司里发生的事情。
沈听筠用一个成语就可以概括这一切。
一团乱麻。
沈齐家是夜里突然中风的,凌晨一两点起来起夜,抬脚下小楼梯没站稳,一下就摔了下去。家里的佣人都睡了,还是去夜店回来的沈钦发现的沈齐家。
这个时候距离沈齐家摔倒中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
“母亲。”沈听筠进到病房里,一阵新作消毒的味道,刺鼻又冲人,让人忍不住蹙眉。
“我安排安迪给你接了几个国外代言的活动,这几个月就到外国避一避。”沈黎的声音放的很轻,又不是威严的对沈听筠安排道。
“我知道了。”沈听筠轻点了一下头,她是一个公众人物,是这个家最容易被沈钦拿来做文章的人,这种时候出去避风头是最好的安排。
“没事儿就回去吧,这里不干净。”沈黎拍了拍沈听筠的肩头,眼底尽是疲惫。她站在沈齐家的病床旁,没有一丝悲悯的看着这个昏迷中的老头。
“嗯。”沈听筠也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就是刷个脸,旁人问起来也是她这个孙女来过了,不至于被人说冷血。
“小筠,伤口怎样了?”临走了,沈黎却叫住沈听筠忽的问道。
沈听筠的手一下就攥紧了冰凉的银色门把手,抬起另一只手不自然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没事儿了,都是皮外伤,养养很快就好了。”
沈黎看了眼沈听筠遮掩的刘海,眼角闪过一丝心疼,她的嘴角动了动,还是把心里想要叮嘱沈听筠的婆婆妈妈的话给咽了下去,只催促道:“快走吧。”
沈听筠看的到沈黎单调催促下的不善言辞,稍松了手里紧握着的门把,讲道:“妈,我走了。”
沈黎被这声“妈”唤的一阵惊喜,沈听筠却没给她时间消化,开了门匆匆的离开了这个病房,这个二楼,这座老宅,在黄昏时刻把沈听筠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为了甩狗仔,司机一阵飙车躲避,颠簸漂移,绕了大半个城区,才到达目的地。
也不知道是坐车时间太长还是别的原因,沈听筠这着来的一路都感觉很不好,几次进入梦里都昏昏沉沉的醒来很不踏实。
等到沈听筠回到家把手往后颈一摸,果不其然的一手粘腻。她明明被商染竹临时标记了,却竟然再次进入了发情期。
沈听筠根本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现在最迫切解决的就是自己逐渐翻上来的欲望。
沈听筠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还放着的16系抑制剂。
曾经的沈听筠宁愿冒着被开发不完全的抑制剂夺去性命的风险也要注射这个16系抑制剂,可是现在的她不想了。
怎么活下去,这是一个问题。
第三十五章
沈听筠最终还是难以忍耐的颤抖着手拿出了盒子里那乳白色的针剂,她除了可以接受商染竹临时标记自己,现下她信不过任何一个Alpha。
沈听筠趁着自己暂时还没有丧失理智,忐忑的将尖锐的针尖抵在了自己瓷白的小臂上。脑海像是过了一道电流般,闪过了商染竹之前对自己的说的话。
“沈老师,我们打个赌吧,下次你发情期的时候我一定会找到你,临时标记你的。”
可是现在,你离我好远啊。
沈听筠眼角闪过一丝悲凉,她低头看着蒙着一层淡粉色的手指,将那纯白的液体被慢慢的推进了自己的体内。也不过只是刚推进一点,沈听筠的手就再也不愿意继续推下去了。
因为有了柔软的心脏,所以连死亡也开始害怕了起来。
沈听筠将针头从手臂里□□,因为拔的太过暴力,被带出了不少血珠,一滴一滴的滴在白色的地毯上。
但沈听筠却丝毫没有怜惜,径直朝厨房的冰箱走去。
她记得自己前几天曾经鬼使神差的买来了一个跟商染竹信息素味道很像的奶油蛋糕,安迪应该给自己放到冰箱里。
希望可以有用。
打开冰箱的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源源不断的落在沈听筠体温偏高的身体上,冷却着她逐渐敏感的神经。
那块白色浇着许多红色草莓酱的蛋糕被端正的放在冰箱上层的中间位置,点缀着一枚新鲜的草莓,看起来十分诱人。
沈听筠只是想到这个蛋糕的味道就不觉的喘息声更粗了些。
在这里,它不只是一块蛋糕。
而是商染竹信息素的代餐。
不知道是不是被商染竹临时标记的原因,当沈听筠只是在脑海中想到商染竹信息素的味道,她颈后的腺体就开始微微发烫起来,像是在欢呼,像是在雀跃,分泌出来的信息素便更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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