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她,她笑一声,音色发冷:“妖春至,你这么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夭华?你说我假,难道你就真了?”
日光白惨惨撒了一地,那么亮,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牙关打颤,我吸着气,吸到后来眼泪终于流下来:“我……我其实并不奢望很多,哪怕你什么也不说只是抱抱我……你摆不平自己的天平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自己的那一端始终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河雅垂下眼睫,我凄然地笑笑:“你总是让我疼,我的心悬在半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摔碎了……这样如履薄冰的感受逼地我要窒息……求你,放过我。”
河雅静了会,迟疑的,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求你,把桃花给我,我累了,我只想离开。”
河雅抬起头,启唇,半晌才说道:“毒不会是离珠下的……春儿,你信我。”
我没有甩开她的手,一时间无力到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屑于去做了。
河雅走了一步,把我圈进怀里:“我们一起走,我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午后河雅回竹屋继续收拾行李,收拾行李只是个借口,我们都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河雅根本就无法忘记离珠,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要这份施舍的感情……
我枯坐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夕阳余晖照在墙角,黄橙橙一片暖光。我觉得冷,搂紧肩膀走出门。
烧红的晚霞成片成片,美地无法言说。
仙落尘出现时,我正摊开手心感受余晖的热度。
“春至姑娘,岛主在暮归湖边等你,她说是不是要去,都随你的意愿。”
她传完话就走了,我转移视线往暮归湖的方向看,骤然发现那边的天空中飞扬着一只纸鸢。
纸鸢被光线染上金黄色,忽高忽低地在空中游曳。
我往暮归湖走,这段路途不陌生,只是我因为那夜最终落空的等待而十分排斥再踏上这条路。
离珠一个人站在湖边,束缚纸鸢的细线另一端绑在石墩上。她过长的衣裙拖曳到地面,后领往下塌,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离珠闻声却没有回头。那条船被解了缆绳,此时飘荡在湖心,她的目光就注视向很远的湖面:“很久以前,河雅说要把这里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极目望向这笼罩着落日余晖的湖水,内心苦笑,同样的话河雅也对我说过。但是那时的她是否把我当成离珠的替代,我无法得知,但这句话,她想说给的怕是只有离珠一个人。
离珠弯腰去解连着纸鸢的细线,裙摆被湖水濡湿,她好像并没察觉:“可是如今,河雅说她要走了。”
她捻着细线直起腰,开始慢慢收线。
我觉得没有必要回她的话,真心里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离珠也不开口了,她专心致志地把线往锥子上缠。
纸鸢越来越近,我眯起眼睛往上空看,等看清纸鸢上的图案,整个人都愣了愣。
在明月园的时候离珠作过一幅画,她说她梦见了我,梦里面桃花开了,我就和她坐在一树繁花之下品茗赏乐、畅言无阻。那时的画中只有桃花,桃树下摆放一张石桌,桌上有茶杯器皿,却并没有画人。
如今这糊在纸鸢上的画显然就是先前那幅,只不过被添上了两抹很淡的人影,一紫一黑,紫的那个手中拈一枝花枝,黑的那个正在喝茶,两人眼底都有笑意。
我对着那画发怔,离珠将纸鸢收到手中,这才回头看我。她擒着疏淡的笑,嘴唇微启:“我不会让你们走。”
有那么片刻,我听到她的声音却无法分辨出这话的意思。
离珠把纸鸢递给我,我木然地接了,脑里还是空白一片。
“我不会让你走。”
离珠的手伸到纸鸢之下,轻触到了我的指尖,然后覆住。
我被蛰了似地猛的撒手,连退数步。纸鸢被我抛开,轻飘飘落进湖水里,上面的色彩遇水就化开,糊成一团,很快就看不清原先的图案。
离珠没有动作,只是看着纸鸢渐渐沉下去。湖面圈起涟漪,直到纸鸢消失了踪影,她骤然扭头,眉眼间却还是淡漠的神情:“你害怕了。”
她用的是很肯定的语气,我惊疑地与她对视,她勾着唇角,才只是眨眼间就移到了我眼前,鼻尖抵着鼻尖,我还未来得及回过神,她已经托着我的后脑吻了上来。
带着药香与阿芙蓉的气味,她的吻霸道而强势,我瞪大眼睛,她另一手贴在我肩头,将我按在湖边的假山石上。
我扭头:“放……放开……”
她隔着布料拢住我的胸,我急地泪花都出来了,可是挣脱不开,她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反胃地想呕吐。她吞噬一般整个含住我的下唇吸吮,我竭力摇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脚上使劲去踹她的腿,她灵巧地以膝盖顶开我的小腿压制在石面上,我左腿很快麻木到没有一点感觉。
她的吻没有任何温柔可言,指尖从襟口探入,扯着边沿往下撕。
衣裳没有撕破,襟前却已经被她扯地豁口大开,她转正脑袋,目光逼视我,里面没有一点情感。
“放——开——”
她轻易抓住我的手,将我两手合并着举到头顶,另一手探入我怀里,拈住乳首。
我的泪“唰”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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