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了,我他妈就是欠你俩的!”
唐星辰猛灌了口手中啤酒,喝完后捏瘪往地上一砸,越想越气,一把薅过路倏,朝他肚子上来了拳。
“我今天非得揍死你这没良心的玩意儿!”
“唐星辰!”禇钦江吓得赶紧伸手拦,意图把路倏抢过来。
“别动,我没事。”路倏捂住肚子,也不反抗,憋笑说,“他没使劲儿。”
“你他妈还笑?”唐星辰简直气乐了,一胳膊杵下去,“我让你笑!信不信我送你进医院笑?”
“我操你真打?”路倏喊了一嗓子,挣了下脱身闪开。
“我不打我还给你挠痒痒?”唐星辰指着他,危险的眯眼,“过来,快点。”
路倏见好就收,举起双手,口吻真诚无辜:“辰哥我错了,你大人大量放我一次,这不请你出来吃烧烤吗,别生气了,坐下吃东西。”
禇钦江把一串鸡翅和烤牛油放他盘里,帮腔道:“再不吃,就凉了。”
唐星辰瞪着双眼,对视半晌,终归被俩人这模样逗笑了,骂了句狗东西,放过了他。
三人坐下,围着桌子吃烧烤。
不过路倏属于“病号”,禇钦江只准他吃清淡没辣椒的,一桌子美味只能远观,路倏郁闷得伤口特别疼。
唐星辰边咬鸡翅边愤愤不平:“你俩真的一个比一个没良心,老子满大街跑,差点就上孙六那抢人去了,结果你俩给我舒舒服服趟家里玩呢!电话都不来一个,要不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看我教不教训你。”
路倏给他开了罐啤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不怪对方这么生气,禇钦江手机没电关机,而他手机之前被警察收了后就忘那了,最后还是路铭衡给拿回来的,上面几十个未接来电和短信,全是唐星辰的,等回拨过去已经好几个小时以后了。
对着两人痛骂一通,唐星辰终于出够了气,话锋一转问:“警方怎么说?”
“邓远和那帮混混被拘留,我妈准备起诉他。”路倏喝了口禇钦江给他点的粥,唇齿寡淡无味,“至于会不会判刑,判多久,现在不清楚,后面估计还得调查取证几次。”
“要真判刑了,出来后你小心着点。”唐星辰冷笑,“疯狗咬起人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嗯。”路倏说,“知道。”
“或许不会。”禇钦江若有所思说,“他爷爷,快不行了。”
两人动作一致看向他,狐疑问:“你怎么知道?”
禇钦江淡定从容回道:“在警局,我问了,他妈妈。”
当时邓远反应那么大,他觉得有隐情,便去问了刘燕。
刘燕告诉他,邓远从小被爷爷带大,只听爷爷的话,因为老人家生病了,邓远便辍学出来想要打工挣钱给爷爷治病,但老人家得的是血癌,没多少时日了。
至于邓远为什么那种态度对她,刘燕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禇钦江明白过来,难怪会在医院碰见邓远。
而后禇钦江又暗示刘燕,想要邓远改头换面走上正途,就得让他转变想法,也许可以试着从他爷爷身上下手,比如......最后的愿望什么的。
刘燕是个懦弱无能的性子,没有主见,临了多半会去求邓远爷爷。
不过最后到底会是什么局面,谁也不清楚,总归禇钦江会排除一切隐患,彻底杜绝路倏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听完这一番说辞,路倏和唐星辰都诡异的沉默了。
须臾,唐星辰拍拍禇钦江肩膀,感叹说:“......江儿,感谢这些年不杀之恩。”
“滚你大爷。”路倏推了他一把。
唐星辰捂住心口,做受伤状:“学霸都是高危险生物,我们这种凡人不敢惹……不敢惹啊。”
禇钦江笑了下,目光转向路倏。
路倏挑眉:“怎么?”
“会怕吗?”他问。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路倏却立刻懂了。
禇钦江问的是,怕不怕他。
怕不怕这样处心积虑什么都利用的他。
唐星辰在低头回消息,没注意这边,路倏斜了斜身体,挨近禇钦江几分。
他低声说:“如果有一天,需要利用别人才能护住你,我也会毫不犹豫。”
禇钦江眉眼慢慢舒展,继而又听路倏说。
“但你记住,不管做什么,那份处心积虑里不能有骗我这一环。”
“让我发现,”路倏贴着他耳边说了句,“我就把你关起来。”
过了片刻,禇钦江点头:“好。”
“好个屁啊。”潘冕瘫倒在课桌上,控诉说,“昨天路哥辰儿和江江三人甜蜜休假,剩咱们这些苦逼被陈大姐的随堂测折磨至死,你竟然还说好,冯长宇你没有心。”
冯长宇说:“她不是颁布指令了,没来随堂测的罚抄课文,二十遍啊二十遍!这么一对比,随堂测是神仙行吗。”
潘冕立马不丧了:“说的也是哈。”
忙着打游戏的唐星辰接过话茬:“你猜我抄不抄?”
潘冕还没开口鄙视,路倏从后门进来,上完厕所洗了的手往他背上一抹,“给你个建议,让你爸把学校买下来。”
感到背上一阵湿意,唐星辰头也没抬:“你等我弄死你。”
路倏懒懒笑了下,往前排走去。
就在这时,斜后方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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