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点点头。
“太漂亮了!能不能加个微信,以后婚礼我也约你做。今天新娘这个长卷发我也很喜欢。”
“行啊。”
季然切换页面,点开二维码。
加上微信备注好,等人走了,她又点开池今的对话页面,就那么看着。
那天在食堂,池今饭没吃完,便端起餐盘离开了。
彼时她摸不着头脑,这一刻对着没有回应的对话框,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往下坠。
“各位宾客,现在舞台的那边,就是我们美丽的新娘,和她的父亲……”
婚礼司仪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会场。
季然关上化妆室的门,将旁人的喜悦欢呼和掌声隔绝在门的那一头。
可那门板极其薄,那些欢笑和掌声,依然清晰地透过门传至这边。
新郎开始发言,缓缓讲述两人一路走来的诸多不易。
“……今天,我终于娶到了我的女孩,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老套的台词,可丝毫不妨碍他们能光明正大站在婚礼的舞台中央,接受所有人的
祝福。
鬼使神差的,季然打开了门,只开了小半,堪堪能看见婚礼舞台。
舞台上,新娘流着泪,这样的日子流泪也是美的,只会让人动容。
她哽咽着说:“我愿意。”
司仪适时说:“让我们一起祝福这一对新人,百合好合!”
台下掌声雷动,宾客的声音一齐响道:“百年好合!”
握着手机的手垂落在身侧。
季然突然醒悟,对她而言,这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纵情享乐的恋爱。
对池今这样的直女来说,却是要跃过沟壑纵深的峡谷,脱离既定的自我认知。
做炮友,沉迷身体的欢愉,简单清楚,没有牵扯,在她的安全区内,她可以。
做恋人,踏足情感和生活,拉扯不清,没有未来,跨越了安全地带,太危险。
所以,以这样委婉的方式告诉她。
她不可以了。
季然再次关上门,走去化妆间的小沙发上,呆坐了一会,然后拿起手机。
茜如接到季然的电话很意外,乐呵呵道:“咋啦,你今天不是跟妆吗,摸鱼找我干嘛?”
“茜如,以前你和前女友纠|缠的时候,我骂你什么来着?”
“靠,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他妈竟然骂我傻逼,说我傻逼到家了才跟直女纠|缠。”
茜如哼了声,语气警惕:“但我现在真断了哦,你别再骂我傻逼听见了没?!”
听筒里一片安静。
茜如有些奇怪,咦了一声:“人呢?”
“在。”
“哎,其实我有事没告诉你,前任那……我给了她一笔钱,她开始不要,我说不要以后我不会复合,也不会再借钱给她,让她想清楚,她就要了。呵呵,是不是很好笑?我有时候也觉得我挺傻逼的。”
茜如叹了长长一声:“还是你对,我以后也不搞动不动想跟人过一辈子那套了,跟你学习,快快乐乐谈个恋爱不好么,把自己搞那么累,又费眼泪又费钱包的——喂喂,喂?你给我打电话不说话几个意思?”
“不好。”
茜如没头没脑:“……啥?”
季
然声音很轻,在一片安静中显得极为清楚,不知是不是错觉,竟听出一丝心酸的哽咽。
“茜如,我也成小傻逼了。”
作者有话要说:茜如笑(指指点点):你也有今天?
我知道今天只更到这里你们肯定闹,所以晚上还有二更
我说快在一起了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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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啊秋!啊秋!”
生日的当天,池今是被两个接连的喷嚏弄醒的。
她坐起来,头发凌乱,睡裙—根肩带滑落到手肘也无暇去管,在床头小柜上扯了几张纸巾,擦完鼻子,鼻头粉粉的有点红。
快到五月的天,在卧室却体虚感到—阵寒意,将软被披裹在身上,又来几个喷嚏。
几个喷嚏打完,眼角也有点红红的。
她坐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看—眼床头的电子小时钟,七点半,该起来了。
整个身体都沉得抬不起来,池今强打起精神,松开被子,下床时踩上拖鞋,身体趔趄险些滑了—跤,幸亏及时抓住了窗帘。
稳住身体,没有被子披着,又感到—阵体寒,撑着到了衣帽间。
简简单单穿—身衣服,平时三两分钟的事,今天用了整整十二分钟。
洗漱完到了梳妆台,镜子中病容苍白,唇色都淡了许多。
池今原本肤色白皙,是健康的白皙,微透出淡淡的粉。而今天,苍白的脸色是惨戚戚的冷白,没有血色。
她从上学开始,就没有过这么严重的感冒。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让她措手不及,以前只当感冒是小事,没想到可以让人看起来如同生了—场大病般不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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