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忙站了起来,游萸走上前去,礼貌地跟他们逐一握手并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游萸。”
这时娄琴飞快地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那意思是:“对,没错,这就是你们未来的老板娘。”
游萸整个的表现得体又有亲和力,看得出来,她很受欢迎,大家都愿意跟她多说话。
我不等他们寒暄完,便拉着游萸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把门关上,不让外面那帮人分走游萸的注意力。
“觉得我公司怎么样?”我和游萸一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她看了看对面落地窗外的风景,说:“很不错,我相信总公司会很满意的。”
“我只在乎你满不满意。”我说。
“我当然满意。”游萸认真地说。
“那要不要回来我这里工作?”我抛出了这个蓄谋已久的问题。她现在还在实习期,我得赶紧采取行动。
我不希望她在我鞭长莫及的国度再待下去,我怕她被别人觊觎,两地恋情的变数实在太多,我经受不起。
游萸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住了,看样子她还没有这种心里准备,或者她有别的我不知道的理由。
“我......”她犹豫着。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我拉起她的手,热切地盯着她的眼睛,等她回答。
第32章
这个等待竟然变得如此漫长,游萸没有给我答案,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瞬间就钻了牛角尖:她不信任我,她不愿意与我双向奔赴。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陡然像下坠了一千尺,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失落,声音都变了:“游萸,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游萸抬眼看我,她的语气出奇地冷静:“知之,我必须为我自己的生活负责。”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觉得自己的头脑陷入了混乱。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坐在沙发上,我们之间的对话失去了方向。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失,娄琴过来敲了一次门,见我不回答,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对着门说了声“我下班了,明天见”就离开了。
也许她告诉了公司其他人,总之没有人再来敲门,外间逐渐没有任何动静,估计大家都走了。
我的办公室外暮色已然降临,我们两人还陷在对话里没有出来。
“游萸,”我要哭了,“你不要离开我。”
“知之,我没有要离开你。”游萸站起身来,试图找电灯的开关。
我不明白,之前一切明明都还好好的,我们这两天也很开心,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我跟着站起来,在她身后揽住了她,我的泪水打湿了她的鬓发。
“知之,你不要这样。”游萸被我挂在身上,挪动不了脚步。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她计划的将来里我可有可无,她也许会在不久的未来,一个电话打过来跟我分手,然后找个比我优秀很多的人在一起,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现在也许她哄我两句,我心里会更踏实,但她没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铁石心肠。
那天晚上她回了酒店,第二天她和同事就飞回了L国,我联系她,她一直很礼貌客气,我预感到我的不安全感给她带去了太重的负累,她应该已经在考虑跟我分手了。
也许我和她之间真的发展得太快了,碰到游萸,我就像一个小孩子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玩具,于是迫不及待,一门心思地想要据为己有。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拖累她,但此刻我就是想拖累她,我不想让她展翅飞翔,我只想让她在我身边环绕。
游萸离开后的一个星期,日子变得极为煎熬。
我还不能走,因为娄琴的预产期快到了。
我妈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她逮到了一个机会,拉着我促膝长谈:“小安,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我和舒慈没怎么联系,联系的时候,我也不大说游萸的事,我早就吃一堑长一智了。
但我真的好想找人谈一谈,现在我妈问了上了,我如实地告诉她:“我觉得游萸可能要和我分手了。”
“游萸?”我妈拉着我手问,“是不是在L国那个?”
“是。”我说。
“你跑到L国待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很好呢。”我妈早就知道我去L国干什么。
见我不说话,我妈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她问我:“你不会是劈腿了,被她知道了吧?就是那天早上我来,你赶我走那次?”
“妈!”我大喊一声,“那就是游萸!”
“啊?”我妈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又是一惊,“哎呀,错过了错过了。”
我本来就焦头烂额,她现在还在那儿遗憾,弄得我更加烦躁沮丧:“妈,万一她真跟我分手,怎么办?”
我妈似乎完全无法与我共情,她说:“真分手了,你应该给她一笔钱。”
我欲哭无泪,我能预见如果我妈要是真成了游萸的婆婆,那游萸将会与我妈产生巨大的沟通和认知上的鸿沟。
我妈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对游萸的羞辱,我本来只是伤心难过,现在却变得异常愤怒:“妈,游萸很独立,她不是这种人!”
“唉,”我妈一摊手,“钱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真的问题了,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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