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目对我而言是个幌子,便宜他无所谓,但如果你还是不信,觉得我看中利益才做的这一切,我愿意用我的全部给你做证明,包括那三分之一。”
傅季庭说每句话时,明明没与夏璨直接对视,从摄像机的监视器中看,却像在深深与他本人相凝。
话说给镜头,更是说给这段视频的持有人。
夏璨听得发慎,这和他一直以来“傅季庭为傅家欺压”的认知全然不同。倘若真如傅季庭说的这般,傅浩山才是那枚局里的棋子,那么傅浩山不许傅季庭喊父亲是假的,傅季庭少有的公众露面时展现出的乖顺形象是假的,不被傅氏集团看重也是假的……什么是真的?
傅季庭现在说的是真的吗?
傅季庭口口声声的爱是真的吗?
分不出真假,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哐当”一声,夏璨丢掉手中的脱毛刀。他忽然没了报复傅季庭的兴致,今日听到太多信息,疲惫简直要将他侵倒。
从前傅季庭把真正的自己藏得极好,除了少有的几次,夏璨几乎认定了他这位法律上的丈夫是个多么值得怜爱的人。
今日傅季庭的确不再隐瞒,告知所有本质事实,也不惧赤身被他录下来,日后传出去或当成某些罪恶的证据。但在夏璨看来,傅季庭变本加厉,胁迫不过是从无形转至可公开到台面上,又把不作数的决定权硬塞到他手里。
傅季庭撕开皮囊,告诉夏璨自己的本来面目——
是,我是这样的人,无耻、卑劣,企图拿金钱利益换你高高在上的爱意,用尽所有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下作的方法就是要得到你!
我的爱在这里。无论你怎么看待,夏璨,我的爱都在这里,和那些温柔、谎言、睛〖〗液与过往记忆一起,偏要给你。
暗室欺心心不知,恐怕傅季庭自己都不曾发觉,他的爱早在在一次又一次的计谋中失去可信。
夏璨疲于辨别,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爱,也看不上你的钱,就算你今天把名下所有资产双手捧到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再信你半个字。”
“宝宝……”
“别这么叫我!”夏璨几步走上前,自上而下看着傅季庭,带了些强忍也掩不了的哭腔说,“如果…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厌恶傅浩山,但你爱我的方式跟他当年骗你母亲如出一辙。”
“你变成了你最厌恶的东西,凭什么还敢要我信你啊,傅季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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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快乐!终于放假了~
傅季庭要让夏夏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破不立,许多事情需要摊开了,说透了,信任才有可能再次建立。
第56章
取下摄像机内的储存卡,夏璨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没给傅季庭松绑,走出大门时傅季庭仍光 着身子被绑在椅子上。
随傅季庭去自生自灭,反正他本事多着呢,会操控傅浩山,还敢布局绑人,总不能一点点挪着椅子去找人求救的本事都没有。
可惜本事再多,求救也得光着求,等给傅季庭解手铐的人到了,看他脸往哪儿放。
要不是没有《参厦周刊》的投稿电话,夏璨都起了坏心,想打电话去爆料有人在家中携巨物等待救援。
经此一事,夏璨寄送离婚协议书给傅季庭,都没有再收到过退件。
没退件,也没有回件。
接连六七天,傅季庭彻底退出夏璨的视线范围,不仅人没出现,求情或是拒绝签字的电话或信息也没再来一个。
起初夏璨认为这是傅季庭的新计谋,大概以为他习惯了他一直在,想借着突然不出现的情形引起注意。但是又过几天,傅季庭那边像蒸发一般仍然没出来任何消息。
夏璨不得不胡乱想,别是那天他没被解救出来吧?
总不能到现在傅季庭还一个人待在家中的椅子上。
之所以会怀疑傅季庭可能没人救,是因为在同居的日子里,夏璨看得出傅季庭的人际圈窄。每日接触的不是同事、客户,就是回家跟他和上上在一起。
说起来,傅季庭见过他不少朋友,他却没见过傅季庭有哪位称为朋友的人。
思来想去,有印象的提及还是上次见面傅季庭讲到傅浩山求他回傅家,说傅浩山忌惮他在M城的一些朋友。
这话听起来也怪,按理傅浩山在M城该有傅老爷子的人脉,怎么会忌惮傅季庭身边的人。
夏璨不打算给予过多等待,决定过一日还没消息,也不顾外人是否会注意到了,他要亲自去公司找傅季庭,顺带按着他的脑袋在协议上签字。
并非有多期待被日夜纠缠,只是傅季庭不出现,着实也不是厚着脸皮跟在身后的大狗风格。
傅季庭要放弃纠缠也好,躲避离婚也罢,就是不能在他去找过、顺带玩了点儿小“情〖〗趣”之后离奇消失。人没了,他跟谁离婚去。
耐心消失殆尽之前,《参厦周刊》的记者孙唏先一步找了上来。
彼时夏璨正与一群朋友到其中一位家中的度假酒店踏秋,他不想被追问傅季庭前段时间进局子的情况,便寻了理由独自靠在大露台的躺椅上,欣赏前方的山林竹海。
孙唏径直走过去,坐到相邻的躺椅上。夏璨没转头,以为是哪个朋友,不耐烦地耍性子说:“不是说了吗,让我自己待会儿,你们爱去哪儿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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