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是被封住了穴道,叫人看管着么?”
“早就说过杀之永除后患,苏樵要养着慢慢吃,养出乱子来了罢!”
“废什么话,拿下她!”
七人一起袭来,风向异变,真气卷起园内荒草,拳劲掌力,刀光剑影,向韫玉笼罩下来。
韫玉眼眶发红,目中透出凶狠无伦的光,她从未这样动怒,火躁之气自丹田而发,席卷四肢百骸,对眼前拦路的人深为痛恨,内劲催发之际,一点余地不留!
冲在最前的两人/拳掌向她中路切来,韫玉双掌合十,自拳掌中央插进,双手分水似拨开,动作迅疾,一左一右钳住了两人胳膊。
那两人大惊失色,纤纤十指,犹如钢钳,他们不仅无法挣脱,反而臂上血流不畅,发麻发胀。
韫玉十指精准的掐住两人胳膊上大小/穴位,拉着两人,前后一抡,在她手上百斤重魁梧的身躯似轻丝般,抡了个满圆。
那两人被朝着其余五人抡了出去,向韫玉袭来的刀剑不得不偏转方向,避免伤了自己人。
七人攻势一凝滞,韫玉身子已似疾矢流星向正堂飞去。
“休走!”
众人刀剑再来,更狠更绝,朝着韫玉背后落下。
韫玉行动神速,众人刀剑只触及她的衣角。
“韫谷主,我们来助你!”
这七人双目圆睁,回头一看,自韫玉方才跃进花墙的方向,飞身进来十多人,杀气汹涌。
在屋顶上那人脸色一变,认出那前边的是干元宗弟子,可后面的人面生,气质各不相同,提刀使枪,绝不是干元宗的人!
这人好伶俐,眼珠子一转,往后退了两步,果断转身,竟不下去帮手,而是飞身逃走了!
那七人对上干元宗的援手,两边人杀在一处,天黑无月,唯有正堂前两只灯笼照耀着众人厮杀的身影。
罡风凌冽,凄草颤颤,热血飞溅,吼声不绝。
韫玉飞身进正堂之中,掌心涌出无俦劲力,向苏樵后心打去。
一掌陷进黑袍之中,仿佛击在水中,劲力没落在实处。
那黑袍似黑云涌动,一霎流曳而出,苏樵已退避到一丈之外。
韫玉以掌刀切断绳索,被吊着的月牙儿往下软倒,韫玉将人接在怀中,放躺在地上,查看月牙儿肩上的伤。
月牙儿肩上伤口极深,血源源不断流出,将雪白的绸衫染红了大半,月牙儿脸色和唇色已白得厉害,目光已经恍惚。
韫玉点住月牙儿肩周穴道,撕破自己衣角,缠绕住月牙儿伤口,温厚的内力自月牙儿筋脉处输入。
月牙儿立时觉得身体内涌入一股暖流,驱散骨髓中的寒冷,心脏也似从冰封中挣脱出来,跳动得更有力了些。
月牙儿眼中光芒渐渐凝聚,她勉力抬起手来,触碰到韫玉的脸颊,眼里盈满了泪,“师父。”声音虚弱,带着哭腔。
韫玉怜爱地说道:“师父在,不要怕,师父不会让你有事的。”
月牙儿贪婪地望着韫玉的每一存眉眼,心从绝望的深渊之中复苏,欲/望蓬勃而出,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她用身上仅存的一点力气,抱住韫玉,脑袋紧贴着韫玉脸侧,嘴唇触碰到了韫玉的耳朵。
她太害怕了,而见到韫玉无事后的狂喜,令得心中所有秩序崩塌,她开始放肆,但即便是肆无忌惮了,还有最后一点克制存在,压制着她,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韫玉的耳朵。
吻过之后,月牙儿一点也不忐忑,不痛苦,她不管韫玉会不会推开她,排斥她,她这一刻就想这样做。
月牙儿在韫玉颈边呜咽,“她说你死了。”
韫玉耳朵被轻吻时,身躯僵住了,她没有推开月牙儿。
那些泪好烫,落在她脖子上。
在听到月牙儿心中的恐惧时,她揉了揉月牙儿脑袋,说道:“师父没事。”
苏樵站在远处,翁都在一旁向她呲牙低吼,苏樵没有立即动手,等着师徒俩说完话。
韫玉松开月牙儿,让她靠躺在垂花门边。
韫玉站起身,叫道:“翁都,守着月牙儿。”
白虎退了回来,走到月牙儿身旁,低着脑袋蹭了蹭月牙儿的下巴。
韫玉愤怒的目光扫向苏樵,“月牙儿小时候,你也带过她!”
苏樵淡淡道:“那又如何,所有人都能成为食物,包括你。”
韫玉银牙一咬,脸侧肌肉抽动,眸中火光几乎要烧出来,“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韫玉飞身而起,双掌突出。苏樵苍白的手臂自袍袖中伸出,似分花拂柳,化解韫玉招式。
两人动作迅疾无伦,犹如幻化出千手千影,两人周围的桌椅竹帘都崩裂成碎片。
过了近百招,韫玉双掌推出,自下而上,直击苏樵下颌。
这一击蕴含蛮牛冲撞般的悍猛之力。苏樵和韫玉两人武学同宗,招式路数,大都相同,但一人奔走寻药,一人隐世修行,内力已有差距。苏樵知道这一掌她硬接不住,想要避开,却动作一滞。
原来,不知何时,韫玉脚上已踩住了她的袍摆!
苏樵动作凝滞,再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只得左臂匆忙抵挡。
这一掌推上来,势道好猛,苏樵跌倒在地。
她扶着受伤的小臂,嘴唇也磕破了,鲜血染红她的双唇,她的脸更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