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悔改,说到底不过是缺了个好用的保姆。
可不就是“保姆”吗?什么东西都找原身。毕竟这么好用的“保姆”,突然间消失了,再想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不是很难吗?
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原来的那个身上了。
顾逍亭只是没想到。
渣男居然可以这么蠢?
还是说,他对自己太有自信?
果然,男人不能太自信,膨胀起来就像个傻/逼。
顾逍亭在平板上戳了两下,“我胡说什么了?姜成卫。”
姜成卫一楞。
电话那头的声音太耳熟,前不久他才和这人说过话。
只是……他打得明明是晏慕淮的手机,怎么接起来的人变成了顾逍亭?
排除打错的可能,那就是……
她们两人现在在一起?!
联想到方才顾逍亭说的那些话,姜成卫猛的站了起来,想也不想便问道:“你在哪儿?晏慕淮呢?”
顾逍亭的兴趣愈发浓厚,完全克制不住笑意,轻声笑了起来。
半晌,她才在对面心急如焚的等待中开头:“你说她在哪儿?”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
听起来像是个十足的恶毒女配,对男主求而不得,于是去绑架女主、威胁男主的那种。
不得不说,她的声线很适合说这样的话。
姜成卫脑子里闪过诸多画面,一时是顾逍亭那张明媚骄阳似的脸,一时是晏慕淮柔弱似水的姿态。
正在他的思维不置可否偏向糟糕的当面时,对面开口了。
“姐姐当然是,去洗澡啦。”
姜成卫:“……”
什、什么?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追问道:“你说什么?”
“孤女寡女,你说我在说什么,既然你聋了,那也没问题,我重复一遍给你听,——晏慕淮去洗澡了,而我,是那个在等她洗完澡出来的人。”
顾逍亭微微眯起双眼,桃花眼最是多情,此刻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
蠢货。
她道:“我这样说,听清楚了吗?听懂了吗?”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逐渐降低,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来,骤然从她手心将那只并不属于她的手机抽走了。
顾逍亭一动不动,最初的微讶褪去,她没半点被抓包的紧张,懒洋洋的盘腿坐着,听后头传来的声音。
浴室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她背部是微凉的水汽,在炎炎夏日陡然带来一身凉意。
一块毛巾搭在晏慕淮肩头,为她遮挡了滴滴答答往下流淌的小水珠。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旋即放到耳边。
“……喂。”
那头的人空喊了好几声,终于得到回应,察觉出接电话的对象换了,他连忙出声:“小淮?是你吗?你怎么样?小亭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她是不是对你有威胁,你别害怕她,我知道她这个人,胆子最小了,不会动你的,你别害怕……”
胆子一点也不小的顾逍亭撑着下颔听着。
“她很好。”
晏慕淮打断电话那头人的话语,“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刚刚在洗澡。”
顾逍亭转过身,上半身撑着床铺,用赤/裸的脚背,去蹭着晏慕淮从浴袍底下露出的,同样修长白皙的小腿。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添乱:“姐姐怎么还不来?男人有什么好,不如喜欢我呢。”
少女靠近了点,柔软的脚底板踩在她湿润的脚背上,带了点耀武扬威的意思,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一边挑逗一边洋洋得意着。
晏慕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她微挑的唇角,一直到她踩上来的脚背,旋即,她对着话筒那头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和她结婚那天,会邀请你的。”
第十八章
话筒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晏慕淮挂了电话,不去想自己这番话对姜成卫造成的打击有多大。
她两腿猛的夹在了一起,把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中间的、那只白皙细嫩的脚踝夹住了。
顾逍亭动作一顿。
她往后抽,脚踝却被牢牢夹住,动弹不得。她耍无赖似的往后一躺,“姐姐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呀?女女授受不亲呢。”
晏慕淮回馈的反应是——
她将肩头搭着的毛巾取下来,垫在顾逍亭膝盖上,旋即俯身,同顾逍亭面对面。
她的指尖抚上了顾逍亭的眼角,轻轻抹了下,这才瞧见她右边眼角原来有滴小小的泪痣,被收进了羽睫根部,平常根本看不着。
这让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些微欢喜,好像窥探到了面前人的一点小秘密。
“是你先招惹我的。”
晏慕淮的声音很轻,似是喃喃,低低的婉转道来。
好像在说现在。
又好像在说别的些什么。
聪明人说话有聪明人的法子,而当聪明人不想听懂时,她便会装成傻子。
顾逍亭言笑晏晏:“我哪儿有,明明是姐姐。”
晏慕淮定定的瞧着她,突然伸手去拿表,时间显示为傍晚七点半。
“你还没吃晚餐?”她问。
狡猾的小野猫点了点头。
晏慕淮倾身,“不用吃了。”
她吻上面前人的唇瓣,把滚烫的呼吸、温热的气、或悦耳或难听的话语都杂糅在其中,交织出一个酸甜苦辣咸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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