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关切道:“二姐的伤势可重?”
晏杜若摸了摸脸:“她那点能耐,不过划出一道小口子罢了。”
晏杜若又笑了笑,不意牵动伤口,便绷不住了,皱着眉捂着脸,骂道:“那厮太恶毒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尽往我脸上招呼!”
晏归之笑道:“我还以为二姐不在意皮相。”
晏杜若一声冷哼,道:“她也没讨着好,老娘把她七寸上的逆鳞拔了下来!”
晏归之呛了一口,好几声咳嗽,用袖袍掩着嘴角,道:“二姐,那是腾蛇族的定情信物,你……”
难怪桑娆过来时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晏杜若立马喝止,说道:“打住,姐姐对她没意思。”
晏杜若将一枚黑色的月牙形鳞片拿出来,两只手指捏着,笑意森冷,她道:“姐姐把这拔下来是另有用处。”
这腾蛇一族七寸上的逆鳞同贪狼族的狼牙一般,是定情信物,轻易不给出。
晏杜若把这鳞拔来也是有所思量。
这桑娆不是对苏风吟有意么,她把鳞片收了,日后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桑娆就是要对苏风吟表明心际也没这最重要的信物!
气不死她!
第28章
桑娆从苏风吟房里出来之前, 晏归之为了避免这两人在绮阴宫再闹一场,先一步带着晏杜若去了九阳行宫。
晏归之几人名义上还是九阳师门的人, 明面上是住在九阳行宫的,自然是要在她宫里露个面。
彼时九阳正与朝臣在房议事。郝廷君虽然昏庸, 但这一辈的子嗣中有不少英才, 九阳便是其一。此女秉性坚毅,有帝王之才, 却不慕荣华, 一心求道, 如今郝廷君子嗣凋零,剩余三人要么资质不佳,要么被皇宫中皇子横死一事吓破了胆,独剩九阳能担重任。
如今储君已亡, 新的储君未立,君主昏庸,整日不思政务, 又有司天监传报,紫薇黯淡, 一班忠臣心焦不已, 欲立明主,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其中便有大臣提议,修一封, 将九阳请回。
九阳归国, 众臣一见九阳浩然正气, 学有所成,心中欢喜不已。
此班大臣欲立九阳为储君,喜在郝廷君还有几分神智,也觉得九阳能担重任,思想立她为储君,只是怕她心系门派,便一直耽搁着。
倒是这些大臣,隔三差五的到九阳行宫来,美其名曰是要协助九阳铲除妖妃,肃清朝堂,实则是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她入世。九阳欲要铲除妖邪,便也容这班朝臣日日往这边走动了。
这日正说起郝廷君昨日临幸万贵妃时,天神陡降,厉声斥责之事。九阳心里便想到是晏归之所为,正自感激,忽有侍卫来报,三位师尊求见。
九阳连忙迎出去,一见晏归之便欢喜上去,叫道:“仙……”
晏杜若在晏归之身后,掩嘴低咳了一声。
九阳动作一顿,退了一步,行礼道:“师伯。”
晏归之等人是九阳师门之人,又是来助九阳除妖的,一班大臣亦是敬重,纷纷来迎,行礼道:“师尊。”
晏归之向九阳道:“可曾搅扰你议事?”
“其实也正要请师伯来,倒是弟子怕扰了师伯修炼。”九阳请了晏归之到房坐下,她到案前拿了一封公文递上,说道:“今早父皇向边关下了急令,要停了战事议和,还要将征伐大将召回皇都,急令不过三日便能到得边关。”
晏归之看了一遍公文,问道:“陛下为何回转了心意?”
九阳望向晏归之,欢喜道:“昨夜天神降临,厉语相劝,当时父皇便摆驾御房批阅政文,深思己过,这才心意回转。这些都要仰仗天神恩德。”
晏归之道:“还是天枢福泽深长,公主和大臣们丹心可鉴。”
晏归之将公文递还了九阳,望了眼四周相候的大臣,对九阳道:“公主,本座有话要说。”
九阳会意,屏退了众人。
九阳道:“仙尊有话请说。”
晏归之问道:“你可知这天枢后宫中一处叫思量宫的宫殿?”
九阳面露疑讶,她道:“思量宫?思量宫乃是天枢禁地,消失已久,仙尊从何处得知的?”
晏归之道:“禁地?”
九阳说:“这思量宫是三百年前天枢先祖建立的一处宫殿,相传是为当朝国师所建,不久变成了禁地,后来先祖崩殂,思量宫也因先祖旨意,一把火给烧了。”
“烧了……”晏归之敛眉思索,问道:“你可知那国师是何人?可是人界修道之士?如何成了天枢国师?后来她又去了何处?”
九阳道:“这些陈年秘事弟子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藏阁内应当有先祖记事,或许对国师记载了一二,能查到些事。”
“仙尊为何提起这人,可是有什么古怪?”
晏归之道:“昨日那群妖孽欲残害皇嗣,被我等拦下了,我们一路追着人到一处宫殿,外有阵法掩护,内里景致奇异,其中有一女子,自称久华,说那处宫殿名为思量宫。”
九阳惊道:“有这等事。”
晏归之道:“那妖孽似乎很清楚这思量宫,引了我等前去。我们怀疑她与那妖孽有什么瓜葛,所以央你查查这女人是何身份。”
九阳道:“弟子明白,稍后便去藏阁,查探清楚。”
晏归之从晏杜若袖中取过数张相思纸递给九阳,说道:“这是我贪狼法器,名为相思纸,用于传信,只需将灵力注入,它便能化作飞鸟去寻人,若是有消息或是有什么急事,可用这法器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