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
裴远摇头:“不冷。”
走不了多久,方周发觉温度又低了,他瞄了一眼裴远,发现裴远对于温度没有任何不舒适。
他扭回头,刚想感叹裴远物种,透过‘书山’看见旁边出现了道门。
裴远注意到他的反应:“怎么了?”
方周:“那有道门。”
“门的出现应该暗示着什么,”裴远说,“可能会有线索。”
方周打开门,查看里面的情况——房间有一张电脑桌,电脑桌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脑,电脑上是像素
游戏《超级玛丽》GAME OVER的界面,鼠标边放了一瓶水,键盘上有包没吃完的薯片。
柜子下是双大人和小孩的脱鞋,床是单人床,被褥很干净,窗户外是无声的雨夜。
很真实,真实到空气里还飘着洗衣粉的清香。
裴远:“感觉这里有人住。”
方周在屋子转了一圈,脑子瞬间短路般疼痛,全身没有力气般倒在地上。
裴远一把扶住他:“怎么样,没事吧?”
方周摇摇头,脑子里的想法突然闪现而出。他从床底翻出一个纸盒,在乱七八糟的纸盒里,翻出一
部老旧的诺基亚。
诺基亚没有密码,解开后里面弹出很多电话和未接电话。电话卡废了,打不出电话。
再一堆节日祝福和移动卡充费提醒,有个陌生号码尤其显眼。
陌生短信: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你总会适应。
地区在C市,短信时间停留在过去,推送过去,方周那年三岁。
电话号码无论看多少遍,方周都记不住,他再也没从手机里翻出一个有用的信息。
方周把手机丢给裴远:“这是什么?”
裴远看了眼信息,把诺基亚丢进纸箱,没有方周情绪那么不稳定。
“这可能是以前管理书屋的人住的地方。”裴远漫不经心,“不属于我们要找的故事线。”
“不可能,”方周说,“镇里的人都是古装扮相,思想上也没有加固到现代,电脑怎么解释?”
裴远一顿,随即安慰:“你别激动,这要是陷阱呢。”
“我没激动,”方周把箱子推回去,“我只是感到好真实。”
裴远把他拉起来:“共情力强的人都这样。”
方周尝试摆脱情绪,但没有成功,任由裴远拉着他离开房间。
还没有走出门,电脑屏幕闪了一下,属于超级玛丽的界面已经不见了。
方周猛地扭头:“它会动?”
裴远目光认真起来:“好像是可以。”
方周紧跟着电脑屏幕,看他从黑幕弹出来了画面来,画面模糊不堪,只能分辨颜色外。
“彩色?”方周说,“居然不是黑白。”
他刚说完话,电脑如播放电脑般,开始播放画面——抓过头发的方周站在笑容沉静的裴远旁边,各
种手握罐装啤酒,不知道在看什么,笑容很开心。
方周看得一愣。
画面再转,方周看见自己坐在酒吧卡座上,摇着香槟,目光哀愁。
然后裴远出现,与方周抱在一起,甚至亲密的吻了方周的侧脸。
画面到此,结束。
方周回过神,电脑又变成了超级玛丽失败的界面,一切仿佛没发生一样。
他抬头看裴远,裴远脸色没有表情,一言不发的望着电脑桌。
方周:“你看见了没有?”
裴远低眼:“什么?”
“我和你,”方周艰难描述,“在酒吧热吻。”
裴远眼皮都不眨一下:“没有,我只是看见猫咬死一只老鼠。”
方周注视着他,在对视之中,方周没有感觉到有说话的痕迹,只能说服自己,这是幻觉。
“幻觉在器官受到影响下产生,会模糊掉你的脑子,看到一些不真实的东西。”裴远好似把他看穿
,“你情绪一直不稳定,说明这里的环境一开始就在影响你。”
方周呆呆地看着他。
“别被影响了,”裴远轻声说,“这可能是骗取你的感情,好控制你的陷阱。”
方周失落的低头:“嗯,应该是。”
他们俩退出了房间,方周好半天才回过神,走到尽头,又看到了一道门。
裴远:“没有其他路了,只能进去了。”
“裴远,”方周看了他一眼,“那进去吧。”
裴远拉着他:“别逞强。”
“能有什么事?”方周说,“你说的,假的,幻觉而已。”
裴远露出几分短暂的担忧,又恢复成平静:“要是难受,跟我说。”
方周无语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他一把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除了一块镜子,镜子四周挂着小灯泡,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块镜子又高又长,像巨人用
的全身镜。
他和裴远站在镜子面前,渺小的如同蚂蚁,站久了极其的难受。
“别看了,”裴远拉着他,“这镜子一看就有问题。”
方周木讷点头。
他摸索着墙面,没办法像裴远那样专心认真。他扭头看向过去,裴远身影在夜色里若隐若现,似乎
动作没变,耳边也传来手拍墙壁的清脆。
方周回过头,没有任何犹豫来到镜子面前,镜子里呈现出他的眼鼻嘴,皮肤很白,表情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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