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已经办好的手续材料,孔庆潇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只顾着手里的东西,没看路,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从马路边滑了下去,刚好摔坐在地上,痛呼一声,好玄没崴了脚,吓了同伴一跳,赶紧去扶她,无奈的道,“你怎么回事啊,走路就好好走路,看什么手续啊,摔着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是高兴吗,一时没看路……”孔庆潇揉了揉屁股,刚准备起身,突然脸色一变,捂住了腹部,抓紧同伴的胳膊,“等会……”
“怎么了?”同伴怔了怔,觉得不太对劲,看她疼的汗都出来了,有些担心,刚准备说话,脸色猛地白了,抓紧她道,“笑笑你……你怎么流血了?!”
孔庆潇愣了愣,不明所以,只觉得下腹坠痛,仿佛有什么从下面流了出来,只当是大姨妈来了,咬牙安慰道,“没事……我大姨妈好久没来了……”
她身体本来就不调,姨妈不准时,也没想太多,但同伴却觉得不对劲,赶忙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看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急的快哭了,“笑笑你别吓我啊!”
“我……”孔庆潇只觉得头越来越晕,刚想安慰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孟鹤堂接到电话的时候快吓疯了,跟师兄弟们说了一声,驱车赶往医院,直奔病房,进了屋看到
孔庆潇已经醒了,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这才微微放心,快步走过去道,“怎么的了这是?怎么还晕倒了?是不是累的啊?”
“……孟哥……”孔庆潇的同伴有些欲言又止,再三犹豫,刚要开口,被孔庆潇阻止了。
“我没事儿,你回去吧,我自己跟他说,”孔庆潇看了同伴一眼,朝她点了点头,见她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孟鹤堂,才踌躇着道,“……对不起……”
孟鹤堂愣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忍不住道,“你跟我道什么歉啊?你没事儿就行,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是累着了还是哪儿不舒服?医生给你检查了吗?”
孔庆潇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清楚,只好默默的拿过医生给的检查单,递给了他。
孟鹤堂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越是看下去,整个人就越开始发抖,最后脸色跟着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里的检查单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别这样……”孔庆潇不忍的看着他,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咬紧下唇道,“……都怪我……我不知道……”
“怪我!”孟鹤堂一把搂住她,哽咽的紧紧扣住她肩膀,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中,闭紧双眼,泪花从眼角掉落,他悔不当初,“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不会受这样的罪!都怪我!”
孔庆潇抱住他的腰身,眼泪跟着滑落,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没保住我们的孩子……”
“不怪你,都怪我!我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混蛋呢!”孟鹤堂只恨自己不够细心,怎么就没想到她会怀孕呢,忍不住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恨不得能用自己的疼去代替她受的罪。
“你别这样!”孔庆潇赶紧去拉他胳膊,哭着道,“求你了,别这样……”
“不哭不哭,别哭啊,你现在不能哭,不然容易落下病根,”看她哭了,孟鹤堂赶紧去给她擦眼泪,哽咽的劝道,“我知道你难受,别哭行不,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再仔细点……起码做好了措施,你就不会……”
“跟你没关系,”孔庆潇看他眼圈红了,心里也难受,咬了咬唇道,“……我是故意的……我以为……只要我怀孕了,我就有勇气跟你去扯证了……可我没想到……我以为我大姨妈没来是身体不调……要是早点发现的话可能就不会……”
“我明白,别哭了啊,不怪你,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是说了吗,你什么时候想扯证咱就去,不想也不用勉强,哪有用这种方法逼自己结婚的啊,傻丫头,”听到她的话,孟鹤堂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心疼的搂着她安慰,一个劲的给她擦眼泪,就怕她落下病根,“咱不哭了成不,只要你养好了,一样还能有孩子,啊。”
孔庆潇知道他喜欢小孩,看到师兄的儿女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哄着,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怀孕,而且已经一个多月了,就那么巧,摔得那一跤刚好就流产了,再怎么后悔都挽回不了了,既觉得愧对他,又心疼孩子。
她是不相信婚姻,但孩子是无辜的,何况是她和孟鹤堂的孩子,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哭成了泪人儿。
“姑奶奶,求你别哭了啊,你要心疼死我啊,”孟鹤堂也知道说这些都没用,但又不能眼睁睁看
着她哭,只好道,“咱就哭这一次,完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好不好?”
孔庆潇哭着点头,靠在他怀里流着眼泪,直到哭累了,才沉沉睡着。
看她这么伤心,孟鹤堂心里也难过,但事已至此,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只能说这个孩子或许跟他们没有缘分,可也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头却惦记着自己的想法,嘴硬心软还倔脾气,真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如今能做的之后让孔庆潇尽快恢复过来,孟鹤堂心里也觉得愧对她,她是觉得有了孩子就有勇气跟自己领证了,而自己何尝不是觉得她有了孩子就能安定了,两个人都想用孩子拴住彼此,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