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喻秋松了一口气,把电话拿近了一点,回复说:“等我有空了一定亲自拜访,托你的福,我被害惨了!”
“好的,恭候大驾哦。”
“c……”向喻秋强忍住爆粗的冲动,转头打量着眉头渐渐舒展的正副校长,和一直站着没说话的孙主任。最后在脸色渐渐变臭的王主任身上停下,“既然现在都搞清楚了,那么……”
感觉到衣角被拉了一下,向喻秋疑惑地转过头,正看到郝书尧对她摇了摇头。
……
为什么总要这么软柿子?难道她不应该道歉吗?
“向老师,郝老师,虽然误会解除了,但学生们并不知情,过几周的升旗仪式上我需要你们出面做个解释,可以吗?”
只在最开始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一直默默观战的王校长这时开口了,包庇王主任之意再明显不过。
向喻秋当下就急眼了,这要放在学校外面,遇到这么不讲理一个八婆,她早就上手了,可是这是在学校,她恨!
拒绝的话并未说出口,倒是被郝书尧抢先答应下来了:“好的,我们两个会给全校师生都解释清楚的,抱歉给学校添麻烦了。”
“这都是小事,你们两个的名声也很重要,好了,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都回去吧啊。”
王校长打着官腔,实际上两个小老师的名声算什么,只不过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他校长的位子很可能要易主,还好只是误会。
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再三确认学生都在上课,也没有老师在楼道闲逛后,向喻秋终于忍不住,拉停了头也不回的郝书尧:“你怎么这么怂啊?受了欺负就这么忍气吞声的,不怕气死自己啊?”
“为什么要生气?”
“你没看到那个老太婆的嘴脸吗?恨不得让咱俩立刻卷铺盖滚蛋,为什么不让她赔礼道歉?”
“向喻秋,你还记得她是靠亲戚上位的吗?你也许有人撑腰,你什么都不怕,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今天说错一句话明天就下岗,明白了吗?”
“就算我没人撑腰,该争取的权力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而且你怕什么?大不了我给你撑腰。”
“还是算了。”郝书尧轻笑一声,不清楚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同事兼室友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不现实。”
“你倒是挺会说的,事先说好啊,升旗仪式上要做解释得我自己去,你这样的一看就是被胁迫的,压根没人信。”
向喻秋觉得这根本就没什么,学生本来就嘴快,而且总能把事实传的神乎其神,她并不认为解释有什么用。加之郝书尧性格如此,公开解释反而像真有什么一样。
可聪明如郝书尧怎么会想不到,但这里是学校,纵使她再是被高薪聘请,校长简单一句话还是可以把她开除。
体制内,被学校开除的老师,一旦档案出现了污点,又能有什么出路呢?
校长在给她机会表态,表明她不是惹事的人罢了。
“那好,你自己解释,不要添乱就好。”
“我添乱?”向喻秋一个激灵,一抬头却又看见对方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于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给我好好说,我添什么乱了?”
“麻烦你放手,这里是学校。”
“学校怎么了?”
叮咚——
下课铃毫无预兆地响起,安静的走廊里开始不断传出窸窸窣窣挪椅子的声音,学生们下课了。
不管向喻秋要无理取闹还是耍无赖,郝书尧干脆用力甩开她的手,很快便只剩远远一个背影给她。
之后整整一天,两个人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本来很正常的事情:一个是班主任,一个是体育老师,除了上课外能有什么接触?难不成还手拉手一起上厕所吗?
但在学生们看来却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她们在避嫌!
于是正在避嫌的两个人,下班后也没有任何交流,直到郝书尧独自回到金隅雅苑的房子,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黑漆漆的房间。
她居然忘了要带椰奶去挂水。
反应过来的郝书尧惊觉这一天过于浑浑噩噩,一整天她都在忙着应付学生们好奇的目光,还要思考王主任接下来会不会针对她,总之只有俩字儿:心累。
屋里没亮灯,椰奶也不在,看来是某个热心肠的向女士带她去医院了。
开了灯,郝书尧把包扔在沙发上,打了一杯水坐着不动了,她需要让自己放松一下,生理和心理上都需要。
像现在一样安安静静……
“椰奶!我们到家啦!”
……
能飞快让人心情变差,这种奇葩功能也只有向喻秋有了。
今天椰奶的状态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其实哪怕它身体再不舒服,向喻秋也不想再抱着它跑来跑去的,毕竟腿疼的感觉真不好受。
向喻秋帮椰奶解了链子,弓着身子穿拖鞋,嘴上却一点也不闲着:“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怕我添乱,要连夜扛着火车逃离桦洋市了呢。”
“你还没那么大本事。”
“行,没你本事大。郝大本事你想吃什么?”
“随便。”郝书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垫子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耶?那个雪糕居然还没停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