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钊干笑着拒绝了他的“邀请”, 接了两个任务就跑,在任务小机器人的引导下,来到了第一个任务的拼装点。
这是一个单独的拼装工作间, 房间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零件, 一看就知道是那位四所强迫症出了名的机械师的杰作。
岑钊非常喜欢这样的摆放方式, 各个零件的摆放位置一目了然,不需要她在拼装前单独耗时间进行整理。
只可惜愿意这么做的设计师少之又少,像聂杏梨那样不修边幅的设计师,拼装师需要满屋子找需要的零件,光是准备工作都有可能耗上一个小时。
站在门口扫视一圈,又把设计图稿拿出来看了看,整台机械在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模型,岑钊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拼装。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动激活异能的小菜鸟了,异能对她来说如臂指使,拼装这种活计,她只需要稍微调动一丝异能就可以完美完成,连异能时限都不需要消耗,可以说得心应手。
大大小小的零件按照预先设定好的顺序被辅助机器人送到岑钊手边,她的一双手上下翻飞,动作并不算优美,却因为极致的简练看得人赏心悦目。
如果此时有旁人观看,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关注别的,全部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岑钊的那双手上,一些人或许还会幻想这样一双手如果轻抚在自己的身上……
二十分钟后,岑钊将最后一块零件装在该装的位置上,好奇地打量着这台刚刚成型的机械。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台机器应该是某种小型无人宇宙运输仓,但内仓容量并不大,操控系统也非常简陋,看上去像是五年前淘汰的旧款,并不值得发放高级拼装任务,用超过95%的契合度进行拼装。
硬要说这台机械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外形好看,拼装好之后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两个观察窗就像两个滴溜溜的大眼睛,特别萌。
那位设计师什么时候走这种路线了?她明明记得他一向都是走最简约路线的,连学生为了让机械外型美观做的设计都被他严厉批评,哪里会自己上手做?
想归想,岑钊交任务的手却没闲着,然后准备让任务小机器人带着自己前往下一个任务场地。
然而还没等她离开这间工作室,工作室的大门再次打开,那位设计师走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岑钊就被他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咦?徐教授,这是你的孩子吗?”
徐教授一愣,随即笑开了:“原来是你接了我的任务啊,那我可捡了便宜,谢谢了啊!对这是我儿……不对,应该是女儿?也不对,似乎是儿子?”
看徐教授一脸纠结,岑钊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新性别的孩子吗?”
“对,初步检测了一下,是Beta性别的孩子,但偏男性还是偏女性要等孩子半岁的时候才能知道,现在大家都是‘宝宝’‘宝宝’的叫着,也没多管这些。”
“真可爱!”岑钊凑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小娃娃肉嘟嘟的脸,然后看着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把抓住手指,拿到眼前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就好像在做什么重大研究一样。
“哇,宝宝思考的模样和徐教授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像!”
徐教授一脸自豪:“对吧?小家伙一定是机械方面的天才,我跟你说,他能听懂机械语言!神奇吧?他连父母的话都听不懂,却能听懂这些机器的话,已经好几次了,他能对一些机械语言做出反应,所以我打算多带他来几次工作室,让他从小接受熏陶,等真正懂事了,一定是个真正的小天才!”
岑钊愣在那里,连手指被小宝宝拽着往嘴里塞都没注意。
机械语言?
对呀,她为什么忘了还有这个可以用呢?!
想到这,岑钊抽回被舔了两口的手指头,连再见都没说,转身就跑,直奔自己的工作室。
而在她身后,徐教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轻轻敲了敲自家宝宝的头,告诉他不能乱吃东西,然后就抱着娃检查刚拼好的“大玩具”去了。
岑钊一路狂奔回工作室,三下五除二用现有的零件和材料造出了一台机械语言工具机器,然后将翻译出来的不知名语言扫瞄进了机器当中,等待运行结果。
机械有自己的语言——这句话源自七十多年前的一个机械物理大师。
当年他提出这个理论的时候,不少人认为这只是一个机械热爱者的独特浪漫,直到他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机械语言解读方式,这才震惊整个业界。
这里所说的机械语言与一般机械运行时产生的噪音不同,它们通常是不可被人耳捕捉的,也不属于任何一种音波,想要解读它们,需要特殊的转换方式,才能最终变成能够被人们理解的语言。
不过这项理论虽然震惊了业界,却并没有得到多少重视,因为机械语言的实际应用范围太过狭窄,能够表达的含义也非常简单,而这些被翻译出来的“语言”最终也只是辅助人类理解机械的状态,但状态这种东西,能够检测的手段太多了,“听”也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这项研究成果公之于众之后,有人试图用机械语言反向编译密码,即将想要传递的信息转变成机械语言,再由解读方将内容解密,不过因为技术太过公开,最后不了了之,变成了一种少见的民间密码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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