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希血压直接上来了,从没觉得那么愤怒过,她冲上前想给熊孩子几巴掌,被谢秋拦了下来。
熊孩子见状使出杀手锏,哇哇哭了起来,引得不少人走过来围观。
那头的几个保安听到动静忙小跑过来,女人见保安来了,先发制人干嚎起来:“你们给我评评理啊,这两个女的就欺负我们母子俩,小孩不就调皮了点吗,她就要动手打人。”
其中一个保安认出来谢秋,很快对人群说:“散了散了,都别看了,泼妇骂街有什么好看的。”
女人见没有围观群众帮腔,明显一边倒的趋势,也不嚎了。
“你,你们想做什么?”
“你好女士,我是本商场的经理,请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协商赔偿事宜。”闻讯赶来的经理立马开始控场。
“赔什么钱!”女人声音高而尖锐,“不就是弄脏两件衣服吗,送去洗也就几十块钱的事!”
尽管谢遥希现在还是想给这对母子俩几个大耳光,可是碍于形象,她也只得压着怒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嫌弃地扔在女人身上。
在女人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时候,经理职业假笑解释道:“女士,你可以看外套标签的品牌,这件外套品牌在售价九万八,本商场三楼就有该品牌专卖店。”
经理说完目光落在谢遥希身上,见她那件毛衣也沾到了冰淇淋,就说:“女士,您身上这件可以一起脱下来,让她一并赔偿。”
“赔?”谢遥希声音冷冷的,如同刀子般锋利,“她赔得起吗?”
说完也不想再见到这对母子讨厌的脸,转身直直朝外面走。
谢秋看了眼经理,男人当即会意,走了过来。
“谢总,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没有协商的余地。”谢秋顿了下,看向听到价钱已经灵魂出窍的女人,继续说:“以后这种低素质的客人不要让他们进来。”
“好的。”经理领了指令,让保安将这对母子俩“请”到经理室详谈。
谢秋没功夫再管这烂摊子,迅速往外走,闹这一出电影怕是没心情看了。
这次的小侄女态度有些反常,放在平时遇到这种低素质的人她还能好好折腾一下对方,可刚才明显是动怒了,若不是自己拦得够紧完全可能冲过去和她们打一架。
为了一件几万块的外套,不应该。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件毛衣了。
毛衣价格本就不贵,加上又是自己做的,成本更加低,可谢遥希就是为了身上那件被弄脏的毛衣气愤不已。
气愤是即便熊孩子道歉了她也不痛快的程度。
她在自己车旁边看到倚在车门的小侄女,抱着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谢秋走过去,揉了揉谢遥希的脑袋,用轻松的语气说:“还生气呢?为了个熊孩子生气不值得。”
谢遥希情绪很低沉,被谢秋安抚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弄脏了……”
一直以来,谢秋对脏衣服的态度是脏了就脏了,大不了再换一件。
可是在刚才看到毛衣沾到冰淇淋那一刻,她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一件几万块的名牌外套价值在她眼里都比不上一件普通毛衣。
这毛衣是虞景奶奶亲手织的,自己第一次穿就弄成这样,即便不是自己造成的,这结果也让她难受不已。
“奶油肯定能洗掉,别担心,洗干净了还是和新的一样。”
谢遥希抬起头,“真的?”
谢秋点头:“真的。”
谢遥希进而委委屈屈问道:“会不会还有哈密瓜的味道,我现在闻到都觉得恶心。”
“不会的,会很香。”谢秋朝她温柔一笑,“能洗掉的,等明天姑姑帮你送去干洗店精洗,保证看不到原来的污渍。”
“不要,我现在就要去。”
“好好好,姑姑现在带你去。”
最近的干洗店离这里有大约十公里的路程,尽管如此,为了让谢遥希恢复情绪,谢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带小侄女来到干洗店。
谢遥希把毛衣脱了,里面就只有一件单薄的打底衫,可她全然不顾寒冷。
“这件能洗干净吗?”
店员接过后查看一番,说:“主要是这一块的奶油是吧,当然没问题,这很好清理的。”
谢遥希不放心,又说:“不会损伤面料吧?”
“不会,我们是十年老店了。”
谢遥希这才下单,付钱的同时她感觉心里一颗大石头重重的沉了下去,走出干洗店心情都是轻松的。
她的情绪变化谢秋看在眼里,坐上车,她透过后视镜去观察小侄女的反应。
“你很在意这件毛衣。”她的语调很轻松,“不如说,你在意送你这件衣服的人。”
不是用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姑姑又在乱猜什么。”
“没有乱猜哦。”谢秋笑道:“你以前可不会为了一件衣服委屈成那个样子,真该把你刚才的样子拍下来。”
“我、我是讨厌熊孩子。”谢遥希忙转了个话题:“那对母子的事怎么处理了?”
“经理刚才和我打电话说,她的丈夫来了,听到要赔九万八当场给经理跪下。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知道毛衣能洗干净后谢遥希也没有那么气急了,但想到熊孩子的素质还是很隔应,“钱和教训总得出一样吧?这对父母要是能把熊孩子结结实实打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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