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er那个水?”
温年:“……”
就知道会是这样,温年走过去,把早上用过的杯子冲洗了一下,解释:“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起来就喝杯温水。”
沈寒知道很多公司会严格控制饮食,好保持上镜状态,他以为他这黑咖啡已经够惨了,想不到还有只喝水的。
“我哥也不吃早餐。”沈寒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温年关水动作有短暂停顿,手腕被水花溅得湿漉漉。
沈寒没注意到温年的异样,走近一步,语气诚恳说:“所以才落下胃病。”
“胃很脆弱,别随便折腾。”
温年很想提醒他昨天晚上吃了三斤小龙虾的人是谁,可现在,他抬起头:“沈老师有胃病?”
沈寒“嗯”了一声:“还挺严重的,医院都去过好几次了。”
温年皱了皱眉,好像都没听网上说起过。
不知怎的,沈寒竟读懂了温年的表情,摆了摆手:“消息都被工作室压下去了,没听到正常。”
“我哥进医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一次拍爆炸戏还伤到鼓膜,耳鸣了半个月,其他小磕小碰就别提了,擦点药他都嫌麻烦,但更烦那些受伤通稿,所以都没传出去过。”
温年下意识看了自己手腕一眼,忽然想起那天在医务室走廊上的事,还有昨晚沈淮景提醒他,让他别吃发物。
“不过最麻烦的还是胃病,”沈寒喝了一口黑咖啡,“从读书时候就落下的,他还不吃药,就越来越严重了。”
温年回过神:“为什么不吃药?”
沈寒:“不爱吃。”
温年:“……”
这是个什么理由?
温年看向沈寒:“你…认真的吗?”
又出现了!这种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会原地爆炸,但因为说这话的人是温年,又是那种冷冷淡淡的认真语气,让人根本吵不起来的特殊句式!
沈寒一下子想起昨天关于“温年的两幅面孔”的深刻探讨,揣着早餐,拎着椅子,气势冲冲就走过来,在温年身边,“咣——”地坐下。
温年:“……”
这是又怎么了。
盯着温年看了好一会儿,沈寒才眯着眼睛问:“温年,你是不是对我哥有什么滤镜?”
“没有。”温年低头。
沈寒就看着温年,把已经洗过的杯子,又洗了一遍。
沈寒:“……”
这还没有?
沈寒:“你别被骗了!我哥他毛病可多了。”
温年:“?”
“真的,你别不信。就单说吃东西,我哥他辣的不吃,酸的不吃,甜的不吃,太烫的也不吃。”
“就比如昨天那砂锅,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哥他不饿,所以才推给我们啊?”沈寒拍了下椅背,“不是,是因为他嫌那砂锅烫。”
温年想起昨天沈淮景吃的那碗馄饨,吃得很慢,他以为是在忙手机上的消息,原来是嫌烫。
不知怎的,温年竟觉得…有些生动。
就好像这样的沈淮景,只要伸手够一够,就能触碰到。
温年有些好奇:“还有呢?”
说要唠这个,沈寒就不困了。
“我哥还有起床气,跟他的胃病一样严重,只要不拍戏不工作,睡觉的时候没人敢吵他。”
“还一点都不疼人!你知道吗,念书的时候,我哥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就那种分校区的,我初中部,他高中部,”沈寒想起痛苦的回忆,多说了一句,“你知道他成绩多好吗?他……”
温年:“我知道。”
沈寒皱了皱眉:“你知道?你也是一中出来的?”
不会啊,以温年这长相,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温年垂眸,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干手上的水渍,语气却无比的认真:“但我知道,他很厉害。”
沈寒觉得有哪里奇怪,可他没深究:“你知道就行,反正就不是人的那种厉害。”
“我初一期中考那会,考得不好,要开家长会,怕我爸骂我,就求我哥来一下,反正学校老师都知道他,他又刚好有空。”
“他没来?”
“来了。”
看沈寒这神情,温年猜了下:“他批评你了?”
温年本来想说“骂”,但觉得程度有点重,就改成了“批评”。
“要是批评我就好了。”
沈寒呵呵一声:“他把我所有卷子都看了一遍,跟我说了三个字。”
温年:“?”
沈寒:“退学吧。”
温年怔了下,失笑。
“我是他亲弟,他让我退学!”
两人对视一眼,沈寒也忽地笑了出来。
他说这些,本来是想让温年摆脱对他哥的滤镜,现在丢脸的似乎是他,但……感觉也不错。
沈寒拿过尚有点余温的玉米,掰开两半,给温年递过去:“喏。”
温年看着他,最终接过那小半玉米:“谢谢。”
“咳,就一个玉米,谢什么。”
“我听许一新他们说了,你公司没给你派助理,你可以跟你经纪人说一声,以后早餐我让助理顺便给你带了,也省得麻烦。”
温年扯掉一根玉米须:“我没经纪人。”
沈寒敲鸡蛋的手停下,嗤了一声:“这什么破烂公司,就让你一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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