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笙这才发现适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了,本来还想擦干头发,就去把自己的内衣裤洗了,明早好穿,结果没想到现在没机会了。
喻笙耳边只听到那水声越来越响。
最后,她终于难耐的掀开了尤逍。
她转身拉棉被盖住自己。
“你出去行不行?”喻笙一开口,发现怎么自己说话声音比施沁娅还要发嗲。
像发骚的奶猫,她自己听了都得浑身哆嗦,更不要说刚才对她做了那事的人。
“舒服了吗?”他在她床头坐下,对着把脸躲在被子里,已经无法面对他的喻笙问,“忘了没?”
“什,什么忘了?”喻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这人怎么什么都会,然后又不屑于表露出他会的样子。
刚才那些技巧没在会所接受过培训,喻笙真不信了。
他到底是这么样的迷惑生物,怎么能把每一件事都掌握得这么技巧娴熟。
“今晚跟家里人吵架的事。”
所以刚才那是在给她转移注意力,给她解压,开导她走出阴霾。
挺体贴的啊,都已经以色侍同桌了。
但是,不需要啊,更应该是别的原因才做这事吧。
“忘了,刚才的服务,我需要付多少钱?”喻笙闷闷的回答。
明火也经常让他伺候吧,他那么会。热度褪去,喻笙在心里失落的想。
“很贵。”
“多贵?”
“起码得让我玩一整个晚上。”
“你怎么不去死?”喻笙探出脑袋,抓起枕头,砸他身上。
尤逍不怒反笑,眉眼别样柔软。
水红的薄唇边泛着亮晶晶的光泽。喻笙越看越觉得心跳加速。
他附身到侧对着他而睡的喻笙面前,柔缓告诉她:“起来,先洗一下。不然睡得不舒服。”
“我不用……”洗。
不等喻笙说完,她已经被抱起。
卫生间里的水龙头终于被关上。
所有水声都停了。
寂寂无声的夜,尤逍又去了一趟卫生间,水龙头声音响起。
喻笙好奇他干什么,猜测应该是洗他自己。
喻笙眼皮沉了,浑身发软。没等到他走出来,她就睡着了。
她浅浅的做了个梦,梦见尤逍坐在此间琴行二楼的阳台上抽烟,冷厉的脸藏在烟雾里,瘦突的手夹着猩红燃烧的烟,懒痞的伸长双腿。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无所适从,迷惘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一回头,就盯上他正在放肆打量她的眼睛。
于是,她被他吸引,想要朝他奔去。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去,才会如此的让她觉得探知他,才是一门全世界最难的功课。
*
尤逍把手里那套牛奶白的内衣裤洗完后,拿到阳台上迎风晒月光,晒完才发现自己还挺宠的。
既然沦落到给小同桌洗胸.罩跟底裤了。
都是蕾丝款式的,绣着繁复的刺绣花。
摸在手里,柔软细腻,令他想起适才摸她的感受。
尤逍哽咽了一下瘦突的喉结,回房点了根烟,站到阳台上抽。
这时候喻笙已经睡熟了,并拢双手双脚,蜷缩着,微弓身子,睡在他的床上。
据说用这样的睡姿睡觉的人都挺害怕孤单的。
喻笙就是个怕孤单的人。
尤逍抽着烟,蹙眉望着她的睡姿,想起第一次遇到她的光景。
那是他刚从加拿大回来的夏天。
本来说过要一直在加拿大定居的他一下子见到了很多人,遇上了很多事。
所有人里面,唯一他看出来有点人性的,大概是一个小侄女,表的,关系要是论起来,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
穿衣服总是花里胡哨的,浑身饰品总是戴得blingbling的。
说话总是不好好说,捏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一个撒娇精。
“小舅舅,我朋友在网上写小说,她写的小说特别好看,我告诉你吧,未来的华文小说天后就是她,可是呢,现在的她还没被太多人喜欢,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帮你注册个号,你去看看她的作品,然后给她支持吧,她现在真的特别需要支持,没人支持她会退出文坛的,你真的去看看吧。求求你了。”
他不答应,年纪跟他差不多的撒娇精就一直缠着他叫小舅舅。
当时的尤逍被烦得随意给出了自己的手机。
后来,有一天,那个app提醒他他关注的作者更新了,那也是一个他独自来到这个老旧小区的苦涩夜晚。
快要将一包烟抽完的他随手点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小姑娘的当时只被两个读者收藏的作品。
尤逍很轻易就猜到了那两个读者是谁,一个应该是喻笙自己,一个就是贝琪敏。
封面是她自己做的,写着大字【神奇花店】,小字是【治愈你的心】。
立意:「告别遗憾,拥抱现在。」
尤逍随手点了一下,以为会看见什么中二病的无痛□□,他知道很多人在网上写这样的文字,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朴实的真诚的故事。
小姑娘构想了一个奇趣花店。
破败的它坐落在一个穷街陋巷中,店主是一个奇怪的穿着灰袍的银发男人。
美貌的他养了三只银色的猫。传说在月光甚好的夜晚,猫可以变成人形,来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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