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昭屈指蹭了蹭下巴尖,总感觉小奶猫要进化成脑门上写“王”字的生物了。
不过披着老虎皮的某人走进队伍里,那张皮就刺溜一声消失了。
苏而韵偷偷摸摸牵住林皎的手,五官皱紧,呲牙咧嘴道:“我手都出汗了,呜呜呜,下次再也不随便挑衅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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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重视军训演习,两天无休止的认真排练,新生们终于交上了令人满意的答卷,圆满结束了开学第一课。
小油菜们舍不得相伴半月的教官,送花的送花,写信的写信,全然忘记了同样陪伴他们的学长学姐——对此,何耀凄凉地蹲在帐篷里总结陈词:“果然,只有以后见不到面的人才是值得纪念的人。”
载着教官们的大巴缓缓驶离校园,苏而韵抱着书包蹲在何耀的身旁,沉叹一口气:“军训结束了,新的战斗号角已然吹响——”
她把手卷成话筒放到嘴边,呜哇呜哇吹了两声,“小何学长,我要准备奔赴下一个战场了,我们有缘再会!”
何耀拉住人,好奇地追问:“干什么去,带我一个。”
苏而韵的小脸耷拉下来,一字一顿说:“拉、赞、助。”
“哦,那算了。”何耀瞬间收回手,实话实说,“这活我干不来,我叫老大来。”
苏而韵话锋一转:“学长,你见哪个观音座下只有一只秃顶娃娃的?”
何耀不太理解,“你是说穿红肚兜,扎小辫的那俩娃?”
苏而韵捧着脸,小脸圆圆,眼睛弯弯,“嗯嗯对呀,成双成对寓意才好,小林学长当然要陪我一起啦。”
何耀福至心灵,顺着她的话茬往下接:“对哈,你看咱们学校人工湖里的野鸭子都是一对。”
苏而韵:“……”
原来真的会有人把鸳鸯认成野鸭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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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创项目的校选定在下周四,仅剩下五天时间给他们拉赞助。苏而韵不太懂拉赞助的程序,课空之余请教了两位外联部的学姐。
大二的课程很多,课程表密密麻麻的,苏而韵连轴转了两天,终于接到了盛誉的通知。
自从上次酒吧告白事件后,盛誉没再单独联系过她,群里有关她的话题也一概不参与。
告白被拒做不到坦然相对,苏而韵能够理解,也愿意给他时间调整。
遴选过后的心理诊疗室都位于申城,不需要请假,苏而韵当天简单收拾了一下,画了个淡妆,就拎着包出门了。
盛誉开车到西门,先等来林岁昭,两个男孩子在车厢内,一言不发,任凭古怪的气氛蔓延。
盛誉通过后视镜观察林岁昭的神情,却被对方轻易捕捉到视线,他也不闪躲,主动打破寂静:“你和尔尔在一起了?”
林岁昭觉得坐在后面和人聊天,不太礼貌,换到副驾驶。
两人并肩坐着,气场碰撞更加剧烈。
林岁昭平淡开口:“怎么这么问?”
“论坛上说的。”盛誉自嘲一笑,“在酒吧那天我就觉得是你。不对,应该说是,看到你们俩同时出现的第一眼开始,这种预感就很强烈。”
“感情这东西,还真不能以出场先后次序来判定输赢。”
盛誉叹口气,看似释怀,实际上还在乎,毕竟是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
林岁昭介入话题的欲望不大,一直淡淡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没过多久,苏而韵出现在视野内,她四处张望了会儿,注意到这辆车,小步快跑过来。
微风轻浮起她的衣角,阳光给她的身形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林岁昭侧过脸,给了盛誉回应,同时斩断他最后的念想:“暂时没有在一起,我正在追。”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个标准来评判,我依旧在你之前。”
“但感情没有评价对错的标准,我觉得她就是对的,就一定是对的。”
一席掷地有声的话语,砸蒙了盛誉。
林岁昭推门下车,和苏而韵迎面撞上。
一路小跑,不经常锻炼的身体吃不消。
苏而韵小口喘着粗气,头发也跑乱了,“学、学长,我没迟到吧?”
林岁昭伸手帮她顺了顺气,“下次别跑这么急。”
“知道啦。”苏而韵吐了吐舌头,软糯糯地回答,“这不是怕你们等着急嘛。”
上了车,苏而韵坐在后排,眼睛滴溜溜地在前面两个男孩子身上打转。
车厢中安静万分,导航时不时发出的声响,不断提醒着她这是处于一个何种尴尬的境地!
苏而韵摸不清小林学长的情绪,也不知道如何跟盛誉讲话,纠结了好半晌,颓丧地抓了抓头发。
算了,她干脆也沉默到底好啦!
车子一路行驶进市中心,穿梭在高楼林立间,左拐右绕停在一栋写字楼前。
墙面干净,但看得出年岁已久,旁边就是申城人民医院,人流喧闹。
苏而韵扬起脖子,看见心理诊疗室的牌牌,“学长,我昨天上网查了,这家诊疗室特别有名,口碑也很好。”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真正站在这时,林岁昭依旧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抬头,很轻地“嗯”了一声,“听说过。”
盛誉停车回来,走在前面。写字楼的前台问明来意,拨打电话给诊疗室,不久有个助手模样的男人下楼,笑意盈盈地样子亲切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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