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他的银子了么?
唐越扭头问呆愣着站在后面的孩子。
孩子似乎没想到唐越会这么问,眼睛瞪的大大的,脸色苍白中又透露出不自然的红,我没有,我没有偷他的银子!
他说他没偷你的银子。
房子里就他一个人,不是他是谁!
男人张嘴就想说更难听的话,可手腕处即挣脱不掉,又疼的像是断掉了一样,意味着这男人并不想看起来那么好惹,不得不放下了嚣张蛮横的态度。
那你见他偷了么?
房子里就他一个人,见不见都只能是他偷的!
唐越又转向后面,房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么?
孩子摇摇头,还有他。孩子的手指往男人身后的其中一人身上一指。
那人慌乱的又是摇头,又是大骂,你放屁,我就是去房子里转了一圈,银子分明是你偷的,你还想赖在我身上!
听到了没有?房子里不止他一个人,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说不定银子是他偷的呢?
男人一听唐越的话,努力的把头往后看去,你他妈也在那个房间里?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我就是去那个房间转了一圈,银子不是我拿的!老大,那小崽子胡说!
唐越没有再说什么,几个人自己倒是乱起来了。
老子前两天就听说你欠人家赌坊一屁股债,你该不是偷钱还债去了吧!
老大,你别听他的,他胡说八道的!
男人越说越慌张,在众人眼里就越可疑。
李德发,老子要是发现这钱真是你偷的,你小心着你的爪子!
男人嚷嚷的骂了一句,又扭头来看向秦公子,笑的谄媚,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先放手行不行。
弄错了?秦公子眯着眼睛,轻声的重复。
对对对,都是小的糊涂,这孩子没偷银子,我也是听信了那李德发的一面之词,我下次不敢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公子这才放开他的手,男人把手缩回来转了几圈,一动就钻心的疼,不过这时候倒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一边笑一边点头哈腰的往出走了。
给我按住他!妈的,偷老子的银子,还跟老子玩心眼,老子今天非要剁了他的手指头!
几人把那个叫李德发的男人按住,男人又扭过头来冲秦公子道了一声歉,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了尾,只是唐越隐约觉得着李德发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李德发不是李家村前任村长的儿子么?就是那个据说赌瘾大的败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了一屁股债的那个么?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他是谁?
秦公子眼神看看站在一边的孩子,唐越这才反应过来,这事情是因他而起,自然是要跟秦公子说个明白的,就把他跟孩子之前的事情跟秦公子说了一遍,然后又叫孩子把他自己的事情跟他们也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头发又乱身上又脏的孩子叫郑殊,上次跟他一起来得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像他所想的是这孩子的爹,两人只是逃难时一路过来的罢了,他们那地方离这里颇远,也是个小山沟,前不久下了一场大雨,把村里的房子都冲走了,他爹娘也不见了踪影,家里又没有什么别的亲戚,就跟着那个男人辗转来到了这里,男人叫他跟他一起行乞他不愿意,就跟男人各走各的断了联系。
他好不容易在一个酒肆里找到给人家打杂收拾的活,没干了两天又被人家诬陷偷了主家的银子,被打的时候他趁机逃了出来,然后就发生了这么些事。
你没有别的亲戚了?
郑殊摇摇头,我家祖祖辈辈都在村子里,从来没听我爹娘说过有什么亲戚。
唐越扭头看向秦公子。
要不然把他留下?
秦公子笑笑,随你。
唐越想了想,拍板了,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打打杂跑跑腿,我供你吃住,不过有一点,我要是发现你在说谎?唐越说着眯起眼睛,要是你说谎不怀好意,我可是会不客气的。
郑殊气红了脸,我才没有说谎!说完又小声的加了一句,我爹娘死了,我怎么会拿这种事说谎。
唐越心里一软,不过只当做没有听见,转身又往厨房走去了。
白白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把这么多客人都吓跑了,真是不划算。
秦公子跟在身后,嘴角笑的温柔,我可没看出来你觉得哪里不划算。
唐越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啪啪响,提供吃住就得到一个免费打杂跑腿的,还年纪不大,以后也能跟唐心玩,其实哪里不划算了,简直是很划算好吧。
更何况这个郑殊以后还能给唐心小公子免费暖床,这简直就是童养夫,哪里会不划算,当然,这些唐越是不会知道了。
唐越叫人烧了水,给郑殊梳洗干净,又去买了干净合适的衣服给郑殊换上,走出来一看,倒是个俊朗干净的孩子,眼睛里透着股倔强耿直的味道,倒是意外的很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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