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她都活下来了,精神和体力早就训练出来了。
现在这副躯体虽然弱了一些,但她精神上依然很强悍。
周到不知道这些事,眼见她如此,忍不住叹了口气,但也没多劝。
唐昭走上了好高地,众人都止住了话向她投来目光。
赵環甚至唤了她一声,冲她一笑。
唐昭回了他一个极为敷衍的笑意,便朝毛贵走去了。
此时毛贵人已经陷入了昏睡中,青竹和方仁都守在他身边,随时查看他的状况。
他们见唐昭来,忙起身打了个招呼。
“我来看看他。”
唐昭说,然后她先去看他的伤口,脚上已经没有流血了。
她又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当然这样还不足以让人松一口气。
至少需要十二个小时,如果伤口没有发炎,他没有发烧,才能确定是脱离危险了。
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看天,也看毛贵自己能不能熬过来了。
看完毛贵后,她对青竹和方仁说:
“要辛苦你们了,如果他有任何不对劲,记得来喊我。”
青竹点头应下。
又跟两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她才盘腿坐下休息了片刻。
唐昭喝水的竹筒已经用来做过滤器了,青竹另用一个空碗舀了些水送来给她喝。
这水是她学着唐昭的法子顾虑后,重新烧开了的。
唐昭走前曾跟她说过,洪水后,不论是哪里来的水,最好一定要烧开后再喝,不然容易染上瘟疫,青竹记得很牢。
“谢谢。”
唐昭端起水,刚喝了一口,那边朝玲便拿着已经弄好的食物走了过来。
“给。”
朝玲拿了几个果子和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
“谢谢。”
唐昭接过慢慢吃着。
“我的呢?”
周到看唐昭又是有人伺候喝水,又是有人送吃的,一时脑抽直愣愣地冲朝玲问到。
结果朝玲没有说话,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周到便讪讪地闭了嘴,自己灰溜溜地跑到缓坡上去吃来。
青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和方仁一起往缓坡走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去拿吃的了。
朝玲话不多,唐昭现在不太想说话,两人坐着极为安静地吃完了午饭。
等吃完了,朝玲又起身离开,中间一句话都没说。
唐昭坐着晒着太阳,慢慢来了瞌睡。她打了个哈欠,也不再撑了,打算先睡会儿,养足精神,好下午继续练盐的事。
想着她闭了眼,很快就睡去了。
吃了午饭重新走上来的周到三人见状一下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坐下了。
唐昭这一睡我没有睡多久,约摸一个小时她自己就醒来了。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神清气爽。
高地上不少人都睡得东倒西歪,毕竟昨晚都是一晚上没睡。
睡得浅的周到一下被惊醒,睁开眼恹恹看着她说:“不再睡会儿?”
“睡好了,你继续睡吧。”
唐昭说,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后,又退了回来。
她伸手道:“把你的竹筒给我。”
周到没多问,直接给了他。拿了他的,唐昭又拿了青竹的才离开。
缓坡这边,宴姮和宴顾也靠在一边睡着了。
成安和成宁则守在一边,看着装了石灰乳,盐水和粗盐。
听到了脚步声,他们抬眼看来,发现是唐昭后,连忙起身行礼。
唐昭摆摆手:
“不用多礼了。”
说完后,她开始将装石灰乳和盐水的盖子揭开分别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差不多了。”
她喃喃说到。
“阿昭姑娘要帮忙吗?”
成安问到。
唐昭点头:“嗯,一会儿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忙。”
“请姑娘吩咐。”
唐昭当然不会客气,她指着石灰乳说:“你们把这个倒进盐水里……”
听了她的话,成安抱起了土锅,往盐水里倾倒。
唐昭看着差不多了,叫了停:“可以了。”
成安立马住手。
倒入石灰乳后,盐水里很快起浮起了一层杂质。
等片刻,她将带下来的另一口空锅上铺了一层洗干净的布,然后开始过滤掉盐水里的杂质。
第一次过滤以后,唐昭便把加了石灰乳的盐水晾晒,让它暴露在空气里,等着剩余的杂质出现,过滤第二次。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而是动手做起了蒸馏工具。
现在工具有限,她只能往最简单的做。
为此她把从周到和青竹那儿拿来的竹筒底部都洞穿了,然后绑在一起充当管道。
宴顾宴姮醒来时,恰逢唐昭完工。
二人起身围着这是奇怪的东西转,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个啊,是用来蒸馏的,只有蒸馏过后的盐才不会有苦味。”
“原来如此。”
宴姮自问博览群书,学识非一般人能及。但自从与唐昭相识后,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已从她身上学到良多。
果真是天有天,人外有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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