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说:那钱又是怎么回事?
何川舟说:对啊,所以那笔钱就显得更奇怪了。可如果是接济兄长的,会不会合理一点?
同事不赞同道:就算是真兄妹,一个在A市长大,一个在C市长大。从小到大都不一定见过面,没有任何交情,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对方杀人呢?而且袁灵芸明显不想认刘光昱,她都说了自己跟对方不认识。
另外一人附和: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都不一定做到这种地步。我知道的能让人忽然疯狂的只有爱情。何队,你可能不大懂舔狗。
何川舟摇摇头,没有坚持辩解。
他们可能也不懂,从小家庭缺失的人,对亲情的执念会有多重。
大家成长环境截然不同,情感之类的事情,很难易地而处。
几人还没讨论出结果,邵知新跟徐钰回来了。
徐钰朝门外指了指,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
黄哥整理了桌上的各种资料,问:袁灵芸来了。怎么样?我先去?
何川舟颔首:辛苦了。
黄哥揉了揉脸,想挑一个幸运观众跟自己一起。平时他跟徐钰搭档得比较多,但今天他更看好邵知新。
实在是大伙儿都熬了这么多天,看起来还有个人样的已然不多。他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够凶神恶煞的了,确实需要配个邵知新这个的憨开心果。
邵知新得到上级指名,大喜过望,连连保证道:黄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觉得袁灵芸不是个刺头,这种好学生应当很好审问。
黄哥把资料递给他,给他简单交代了一下现有情报。
邵知新怕自己把握不住,怀揣着激动问:黄哥,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审问技巧?
黄哥意味深长地劝告小年轻不要总想着走捷径:这种询问没有技巧,只有真诚,用你的真心打动她,打动不了就用演技。
邵知新顿时觉得难度提升了,紧张道:如果演戏的话,我应该走什么路线?
黄哥心说你小子难道还有第二种路线吗?用力一拍他的肩膀,道:随机应变啊!看我提示配合。实在不行你就笑,别说话。
邵知新还美滋滋地应道:好嘞!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袁灵芸正偏着头看墙上的权力义务通知,听见动静也没回头。
黄哥坐下,身形往后一靠,确定设备都开启后,带着点倦意,冷冰冰地道:名字。
袁灵芸比他还死气沉沉:袁灵芸。
问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黄哥单刀直入:你跟刘光昱是什么关系?
袁灵芸说:没什么关系。
黄哥冷笑,右手曲指敲击桌面:那你还给他打钱?两万三千二,你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啊?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日期?
袁灵芸没吭声。
黄哥等了等,加重了音量:你还不配合?我劝你严肃一点啊,警方知道的比你想象得多得多,比如你跟陶先勇之间的关系。我现在是给你机会,坦白从宽,希望你别自毁前程。
这种时候,如果是徐钰,会温温柔柔地搭上一句:黄哥,别这样说。
黄哥用脚踢了邵知新一把,这小子今天还挺上道,当即开口:袁灵芸,你可是A大的毕业生,前途无量的?
他的表情极为真诚,很好地展示着他的天真:我也刚毕业没多久,你跟我看起来差不多大,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其实你不用担心,警察会保护个人隐私的。
黄哥态度已是不耐烦,忍着一字一句地道:我现在只是希望你能回答,你为什么要给刘光昱打这笔钱?你自己转的账,回忆不起来了吗?
邵知新说:我相信,如果你想杀陶先勇的话,不会隐忍到现在。如果有什么隐情,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们。
袁灵芸平静看着他们,忽然开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你们说的那个陶先勇,有异常关系?
邵知新愣住了。
袁灵芸说: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跟陶先勇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之间很清白,只是合作关系,他帮助我非常多,我为什么要杀他?
邵知新好言劝道:你这样否认也没用啊,A市的天网系统比你想象得更厉害一点。我们能找到你,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更何况,广源小区的房间里,还留着你的指纹。
袁灵芸闭上眼睛,像是魂游天外,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黄哥饶有兴趣地道:你这么维护刘光昱啊?
我不是维护他。袁灵芸声线平缓,他跟我没关系。
黄哥问: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吗?
也不期待袁灵芸能够回答,他自顾着往下说:他帮你杀了陶先勇。
袁灵芸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闪动了下,可能是因为惊讶,飞速眨了两下眼睛。不过很快掩饰下来,想到什么,冷漠摇头:他不会帮我杀人的。我也没有要杀人。
黄哥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袁灵芸答非所问,提醒着对方:我每天的行踪都很明确,我不可能是凶手。我给刘光昱打钱是私人原因,不想告诉你们原因。刘光昱做了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两者之间无法成为证据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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