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子:“……”
六元及第的神人,在大周朝貌似只有一个,而且那个人运气还不太好。
因为殿试的时候摔断了腿,而丧失了上任资格,从而便宜了当年的榜眼。
当年读书人中还流传的一句话:六元及第不如千年老二。
这小娘子莫非把那人请来了?
钱夫子冷笑,“本夫子知道你说何人,那人的确颇有见识,可自从无缘朝堂之后,他便浪迹天涯,学识怕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术业有专攻,你请那种人来教孩子,怕是想把孩子培养成四海为家的浪子,呵!”
顾半夏轻轻的动了动鼻子,好奇的问道,“谁家的醋瓶翻了,这酸味简直了,让人窒息,呕~”
钱夫子气到跺脚,“你……你会后悔的!”
顾半夏:“那又怎样?关你何事?”
钱夫子咬了咬牙关。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顾半夏,“你一定会毁了你们家孩子!”
顿了顿。
还是觉得心有不甘,发现似的口不择言,“你家那俩孩子本来就是怪胎,我肯教授他们知识就不错了,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家这俩孩子,注定没出息,呸!”
顾半夏将老大的枕头往炕上狠狠一摔。
转头。
冷冷的盯着钱夫子,“为人师表,你心胸狭隘,善妒忌,我害怕我家孩子跟着你学坏了,钱夫子,就你这样的夫子,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说完。
顾半夏随手拿起窗檐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投掷过去。
刚好打在钱夫子的脑门上。
钱夫子捂着红肿的额头,气急败坏,“你敢打我?!”
顾半夏继续转过身,收拾行李,淡淡道,“这是刚才你对我家孩子造口业的惩治,你真是枉为人师。”
钱夫子要上去和顾半夏拼命。
这会儿院正忽然出现,“钱正业!”
钱夫子瞬间扭头,点头哈腰的说道,“院正你怎么来了?”
院长气得深吸一口气。
他冷冷的说道,“我来很久了,你们两个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钱夫子:“……”
院正抬手捶了捶他的肩膀,“两个孩子是得到我的允许的,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来找我,老夫亲自跟你解释,你偷摸跑来这里侮辱两个孩子的娘亲,这是读书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混账!”
钱夫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院正直直的掠过钱夫子面前。
来到顾半夏身边,很抱歉的说道,“是本院的过错,还请小娘子息怒。”
顾半夏扯了扯唇角,“无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时何地都不缺鱼目混珠之辈。”
钱夫子:“……”
顾半夏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同窗纷纷相送。
折柳相赠。
等到两个孩子离开后,院正盯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柳树,有些头疼。
每一场送别,都会有一棵柳树变成秃子啊!
——
翌日
清早
顾半夏特意嘱咐两个婆子早点做早饭,吃完饭后,有迫不及待的带着孩子们去了唐家。
四个男孩子都背着小布包,老大和老三的是单肩斜挎包,小四和小五的是顾半夏指挥顾母做出来的双肩背包。
老二和小六也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路过宋员外家的时候,正巧碰到宋珏要出门去他们家,所以就把宋珏也带上了。
唐员外家
唐员外特意清出一个别院,专门供九斗先生授学与休息。
来福一大早就在门口迎接顾半夏一家人,然后带着顾半夏一家人直奔别院——轩墨苑。
轩墨苑
正厅门口,唐钧和唐浅已经等候多时。
唐钧冲秦易和秦飒挤眉弄眼。
秦易轻咳一声,岿然不动。
唐员外看看人家的儿子,少年老成,气宇轩昂,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唉!
没眼看,没眼看。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儿子比儿子,死的人恐怕是老子。
不多时。
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一个穿着书童模样的小哥儿出来,“我们先生说,让大家一同进入。”
唐员外好奇,“我们也可以进去吗?”
书童点点头,“我们先生说,要先进行一场口头考试,大家都可以旁听。”
考试。
唐员外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考不过的怎么办?”
书童微微一笑,“并不存在考得过考不过,是我们家先生想了解一下各位学生的学识,以便在日后的教学过程中可以因材施教。”
因材施教……
唐员外头疼的看看唐钧,儿子啊,你可得争气一点,不能让先生日后对咱们是因蠢材施教啊!
大家井然有序的进入房间。
顾半夏拍了拍四个儿子的肩膀,“加油。”
正厅
有一端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身后是一排屏风,面前是一张小茶桌,茶桌上放有大肚子茶壶和六只茶杯。
唐员外连忙说,“这位就是九斗先生了。”
顾半夏:“……”
九斗先生儒雅一笑,“学生们过来一步,并排站起,为考试开始。”
秦易,秦飒,唐钧立刻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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