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宝德斩钉截铁:“都归你们。”其同门竟无一人有意见。
宿钰提唇,“岑道友究竟想与我们一道,还是与包师妹一道?”
岑宝德又羞涩了,“都想。”
“哦?那包师妹怎么想?”
“我觉得不合适,比试中还是应当各凭本事取胜。”她说着悄悄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种比女人更弱不禁风的受系少年,她不擅交往。“我们想赢,但不能占你们的便宜。”义正言辞。
孰料他的眼睛更亮了,苍白的脸因激动而晕红,“包道友光明磊落,令人钦佩!”回头吩咐:“你们走吧,我要随包道友一道。”
万法门弟子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可是门主千叮万嘱我们要护好少门主,昨日之事我们已经万死难辞其咎,要是再来一次……”
“包道友在有什么好担心的?”扇手,“你们快走。”
包金芸:这是你一个结丹期修士对筑基期修士该有的信赖?
一番讨价还价,两个万法门弟子留下看护岑宝德。岑宝德对包金芸解释说:“你放心,他们不出手,不算你们占便宜。”
……
贺存剑一剑劈翻妖兽,挑出妖丹,回头却见包金芸和岑宝德二人状似亲密地窃窃私语,妖丹在剑尖滚了一圈,往后疾射向包金芸。
岑宝德飞快向前一步,挡下妖丹,“你做什么?差点伤到包妹妹。”
贺存剑嘲笑:“她可比你大多了,这声‘妹妹’亏你叫得出口。”
岑宝德面不改色,“伤到包姐姐也不行。”
“抱歉抱歉,我的错,谈话太专注忘记干活了。”包金芸跑上去捡起妖丹,擦擦干净收进储物袋。把岑宝德拉到后面省得再触贺存剑霉头。
贺存剑盯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格外碍眼和不舒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岑宝德站定,“贺道友,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骂她关你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她以前都做过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包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人美心善,我不准你诬蔑她。”祭出法宝,“快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贺存剑不屑大笑,“包金芸,你敢不敢告诉他你以前干过的混账事?”
她终于沉下脸。
“所以呢?我就要被刻在耻辱柱下永世不得超生了?你就这么想把我的事迹宣传得沸沸扬扬,好让我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得罪过你和宿钰,但你们各杀我一次,我不欠你们的,除了谢凤雏你们没有谁有资格拿过去谴责我。”解下储物袋砸他身上,“反正我一个废物也派不上用场,不在这里碍各位的眼了,我会找个安全的山洞待到比赛结束,各位再见!”
岑宝德追上去。
贺存剑陷入慌乱无措,“宿钰,你……把她叫回来。”
宿钰一言不发,神色晦暗。
……
岑宝德十分担忧地看着包金芸,几度欲言又止。
包金芸注意到他的纠结,笑道:“干嘛?”
“你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她实话实说。
与初来时堪比天雷地火的冲突相比,刚才只是小场面,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更多是顺势而为,正面刷好感已经到达瓶颈,反向利用他们的愧疚感也不失为良策,反正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跟他们做朋友,只要最后不对她痛下杀手就够了。
“包姐姐……”
“叫我包道友,不然包姐、芸姐也行。”顿了顿,“你刚才说的那个,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他郝然颔首,“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爹,还有那位大能知晓,金芸姐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说罢屏退两个跟班,宽衣解带。
如外表一样白皙瘦弱的躯干,但是上半身空缺了大半,包括心脏的部位,空空如也,截面的骨头与皮肉削得光滑平整,没有血液流动。
“那只蜈蚣毒性很强,被它腭牙贯穿的周围皮肉我一并削去了。这具身体炼制不易,与我的灵识贯通,身随意动。”说完把衣服掩上,“很丑,金芸姐不要看了。”
“不丑,做得很逼真漂亮。”
他的脸微微泛红,“谢谢你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其实不完全算人了,修炼的法子也跟你们不同,更接近灵修和鬼修。我自恃身体强硬去与那蜈蚣硬碰硬,太天真了。”
她建议:“那用更坚硬的材料来炼制身体?”
“也考虑过,但是这种的最接近真实人体。”他低声道,“我不想被当做异类。”
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对了,可不可以将那位大能的信息告诉我?”
“金芸姐问这个做什么?”
“嗯……天有不测风云嘛,万一哪天我也……就想多条退路。”
他想起来她说两次被同门所杀,猜测她在门派里的境况不妙。
“我也不知那位大能信息,我死里逃生醒来后身体就做好了,父亲语焉不详。金芸姐,这具身躯虽然不错,不如真正的活人,你要是在青羽派待不下去,就来我万法门,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她叹气,“没那么简单。”逃离青羽派容易,逃离剧情做不到。“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不说我了,有一件事,挖去你心脏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我之前也被他们抓走过,是一对邪修师徒,师父死了,徒弟逃了,徒弟名叫方雍其,擅长易容,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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