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她脾气不好,直接甩了脸色回去,结果对方直接告到了经纪人那,反而要她赔偿。
不过幸好那时有鱼娱乐还不算大公司,老板也好讲话,事情被她闹大,恰好被想回归娱乐圈的毛姐“慧眼识珠”捡走,这才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长得漂亮真好。”小夏感叹道。
温淑揉了揉她的碎发,没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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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渐进,温淑的戏份快要走到高潮。
也便是当初试镜的表白戏码。
而这场戏后,藏着心事的西禾闭关走火入魔,更被阿执引诱走上歧路,而爱女如宝的太白掌门为了私心瞒下了一切。
这便是所有悲剧的开端。
温淑的戏在下午。
这几日Y省放了晴,阳光正好,只是气温低了些,工作人员已经换上了两件套,温淑穿着裙子,格外羡慕。
“温淑。”周文律拿着剧本,朝她招了招手,“过来下。”
正看着台词本的温淑突然被点名,顺着声音看过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先凑了上去。
“你情绪,要比试镜那天更强烈些。”周文律在剧本上写写画画,像是不经意抬头看了她一眼,“化妆间里有热水壶,可以先喝一点。”
“......”温淑沉默了两秒,她站着,从这角度看下去,还能看到对方弯曲的手指关节,似乎又修剪过的指甲,再网上一点,是埋没在眼镜下长而卷的睫毛。
她有些懵。
不,不是有些,是非常的懵。
温淑没接这话,她眨了眨眼,只应了一声前面的话:“我会注意的。”
她退开半步,没往化妆室走,反而回到了座椅处。
周文律目光停顿,觉得嘴里有些发痒。
他觉得自己有些乱,像是打散的面团,粘粘稠稠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却好像哪里又都可以开始。
这段关系断断续续,像是江川六月的阴雨天,隐晦又缠绵。
而他的内心,仿佛就是这种天气里发了霉的被子,极需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去晒掉所有的焦虑和郁郁寡欢。
温淑性格太过决绝,好像什么都可以毫不留念地做出决断。
大学还在一起的时候,从宿舍搬到外面的出租屋,记得有一次打扫房间,里面累积了许多小玩意。
断断续续的电影票、车票、机票、商家赠送的小物、娃娃机里抓到的娃娃、买东西赠的礼品......等等,都可以毫不留念地扔掉。
而那些双份里的二分之一,如今尚存在他的记事本里,一页一页。
周文律暗自叹了口气,,目光落回了监视器上,抓住对讲机喊了句开始。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解语握着剧本心不在焉,余光看向周文律。
她和周文律相识于大学社团。
她专业是中文系,报了书法社和戏剧社,当时只是想混混学分,偏偏在这遇到了周文律。
一开始并不熟悉,只是元旦晚会他们社团需要出个节目,学长学姐们美名其曰将机会让给他们,实则都在忙自己的事,也是,大学忙得很,也就他们这群新生闲上一点。
事情就这样落在他们这一届新生上,人数还挺多,大家讨论后决定自由分组给出几个方案再投票决定最后用哪个。
时隔好几年,她还是能够想起来那一天。
北电戏剧社的社团地址在一处老教学楼的顶楼教室,往上再走半层阶梯,可以抵达露天楼台,从那里看下去,可以看到大半的北电学楼,郁郁葱葱的数,说说笑笑的学生,结伴而走的情侣......还有背后城市里闪耀着的灯光。
那会他们一群二十多个人站在天台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有说有笑,她一眼看过去,只有周文律眉目淡淡,站在人群外,手里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唉?那是谁。”解语压着调子,问站在身侧的好友。
“那是导演系的吧,好像是叫周文律,贴吧前阵子还有人问呢,你不知道?”
“我又不玩这些,怎么,有八卦?”解语难得好奇,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时都未收回。
好友嘻嘻一笑,看了看四周,也压低了声道:“大四有个海王学姐去接新生,好像是拍了张他的照片,想调新鱼呗。”
不等解语回答,她又补充道:“这事闹了好几天吧,导演系一堆矫情男,好不容易来了个正常人,是谁都想咬一口。”
解语哦了声:“那他呢?”
“听他舍友说有女朋友了吧,啧啧,可惜了。”好友不以为然,“这说明什么,说明好的肯定都被人先挑走咯。”
这样啊。
解语在心底默默说。
乍见之欢,隐约有些遗憾和失落罢了。
解语没放在心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次的分组上,她成绩不错,如果想拿到奖学金的话,还得靠一些加分项。
“我们讨论了一下,刚好这有三个导演系的,要不咱们就分三个组?自由组合?想个剧本先。”
没人反对,解语眼看着周文律被他估计是室友的人推到中间。
温文尔雅,眉如墨画,整个人像是一幅古雅的山水图,他身后是万家灯火,吵吵闹闹的人群似将他拉进这人世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交流起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文律走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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